杨康冷笑一声,道:“十万两白银,最后就找到一万两,你还说案情清晰?”
淳于庆梗着脖子道:“此案各方证据齐全,有罪人认罪画押,攻破那山寨时发现的银两也确是官银,涉及有责任的官员都已定罪处死、流放,还有何不清晰?”
“那好,我就给你再提个醒。西夏翔庆军指挥使李含章,这个人你可别给我说不认识?”杨康见淳于庆依然冥顽,叹了口气道。
此言一出,那原本还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淳于庆惊骇的抬起头看向杨康,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王爷,您……?”
“这事,怕是你那主子完颜基还有马生魁都不知道吧?”杨康眼睛紧紧盯向了淳于庆:“若是告诉他们,你看马生魁会不会先杀了你来保他自己,你看看太子敢不敢保你?”
淳于庆这一下终于慌了,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磕头道:“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哪!”
杨康却是不再看他,淡淡道:“饷银被你与敌国将领勾结侵吞,这罪名应该有两项可以诛九族了吧,一项是里通敌国,一项是私吞军饷,你淳于一族有多少脑袋可以砍?”
此时那跪在地上的淳于庆脸上大汗淋漓,身体不停颤抖,他不知道杨康从何而知这惊天秘密。
去年三月,朝廷征集的军饷送往金夏边境前线,但却在耀州隔壁的坊州离奇被劫,全部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
其实这是他淳于庆与西夏翔庆军指挥使李含章合伙导演的一出偷梁换柱大戏,最终十万两白银中除去一万两作为罪证外,其余九万两被他与李含章分掉。
这件案子因耀州距离较近,由大理寺亲自主办、耀州协办,当时一时之间杀的人头滚滚,坊州防御史、防御副使、驻军总管全部因罪被满门抄斩,其余官员家眷流放者不计其数。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李含章,其余的知情人都被除掉,如今坟头草都多高了。
原本以为这个秘密无人再会知晓,哪知道今天却被杨康查了出来。
他是武将出身,也是一身好武艺,但他不敢向杨康出手,因为他已经听说了杨康徒手废掉马生魁手下两名高手的事情。
如今之策,只能苦苦求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王爷,求您饶恕于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权衡再三,淳于庆终于作出这个决定。
其实以杨康的想法,这淳于庆人品德行不行,原想将他一掌击毙了事,但考虑这耀州诸事还需有人操持,也就暂时打消了杀他的心思,不过这种人迟早也不能留。
“你既求我,我给你指条道,你且过来。”杨康说道。
淳于庆一听,感觉有了希望,赶紧跪着又向杨康挪动了几步,却见杨康伸手自桌上茶水中沾了些许水滴,往自己身上一弹。
他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但片刻后就突然觉得身体内如同万虫啃噬一般,痛的难以忍受,直吓的大声呼救:“王爷……王爷……,这是什么,我已真心投靠啊!”
杨康起身来到他身边,一掌拍在他后颈处,一股真气奔涌而入,淳于庆顿时不再叫唤。
“你切记住,打在你体内的名唤生死符,世间只有我能帮你化解。”杨康冷冷说道:“说白了,我不信任你,但现在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心了,你可明白?”
听了杨康冰冷的话语,淳于庆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和恐惧,他是聪明人,赶紧以头触地:“卑职明白,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好,本王这就赶回长安,你还是耀州防御史,今日之事不可泄漏出去半句。”杨康说着就往府衙外走去。灵智上人原本看得是目瞪口呆,忽见杨康说走就走,赶紧跟了上去。
淳于庆依然跪于大堂之上,半晌之后,缓缓软到在地,浑身颤抖不停。
杨康与灵智上人骑着马,一路快速奔行。
“痛快!今日再下一州,如今已是四比二,摊牌的时候到了。”杨康心情大好。
“王爷从何得知那淳于庆里通敌国的事情?”灵智上人到此刻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
“哈哈,你猜!”杨康大笑一声,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