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初来乍到的他就算背上曾经最爱的猎魔人钢剑和银剑，在安珀馆的舞厅里也只能茫然四顾。

不是什么问题都能靠剑解决，也不是征服所有人靠的都是剑，虽然路明非的确想这么做。

如果这是场比剑大会，他应该毫无悬念地拿下冠军？

因为失言成了自己的女友零，现在给予了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现在她真的旋转地像个陀螺。

而陀螺的轴就握在他手里，真空女王用她登峰造极的舞技和冠绝整个安珀馆的高贵——把路明非的面子押上赌桌。

这个时候再掉链子，那就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而是大煞风景了。

恍惚间纤细的身影停止旋转，掌声，恺撒带头鼓起了掌。

紧接着所有人跟着他，雷鸣般的掌声围绕纯白的天鹅，而天鹅在他面前俯首。

零伸出手，搭在路明非空着的掌心。

他低头吻了那只手背，无关爱情，只想感激这个没有缘由用力帮助自己的女孩：“谢谢。”

路明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扶我。”零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原来她不是上紧了发条的跳舞机器，是活生生的人呐！

路明非恍然，礼貌地拉起女孩，向所有人致意。

恺撒后来走上二楼，拿起话筒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他看到零的妆容有些疲倦了，扶着女孩离开。

“真有意思。”恺撒看着路明非的背影。

他早就准备好了慷慨激昂的说辞，用一段盛大的演讲邀请路明非加入学生会，现在看来对方好像并不接招。

“看来S级不喜欢你这样奢侈的生活。”诺诺站在恺撒身边，捂嘴坏笑。

“没什么，这样的人做对手，和做朋友一样有趣。”恺撒没有哪怕一丝挫败感。

……

离开灯火通明的安珀馆许久，路明非回头，刚才舞池内的风光散去，像一个梦。

“我不应该属于这种地方。”他想。

“抱我。”零突然说。

小美女突兀的两个字打断他的遐想，路明非这才想起些什么，触电般地将手从零纤细的身子上拿开。

“对不起，刚才的事……总之谢谢，但是咱、咱们的关系是不是进展地有些太快了？”他紧张的时候除了说烂话，还会语无伦次。

零面无表情地把水晶高跟鞋丢进垃圾桶，丝毫不顾及看上去就很贵的白色丝袜沾染尘埃。

就像她不顾及路明非好像是个第一次参加这种层次的舞会的“土狗”一样。

路明非这才看见那双只恨天高锋利如剑的漂亮高跟鞋——

以零一米五的身高只矮了自己一些，这双鞋怕是至少得有二十公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两人高强度的舞步，鞋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哀鸣着断掉了。

他低头看零的脚踝，肿的很厉害，突然生出愧疚和歉意来：“对不起。”

“抱我。”零静静地看着他。夜很深，女孩的眸子很亮。

路明非学着电影里007抱着每一部风格迥异但是如出一辙的热辣性感的女主的动作，轻柔地穿过女孩腿弯，将她抱起。

零很轻，轻的像一只小猫，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