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苦吃的芬格尔看到眼前的龙虾好像活过来开始移动，连忙端起盘子。

再回头的时候，餐桌已经被撤走，这个家伙端着龙虾站在舞池中央，茫然地引人注目。

“那个嘴里叼着龙虾肉的……就是S级？”楼梯上一个女生声音惊诧。

“呃……不是，那是八年级的学长芬格尔。”她的舞伴说，“并且S级是亚洲人诶，你不看守夜人论坛的吗？”

她们一边议论，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遥遥望着对面器宇轩昂的黑礼服男士们，挑选着自己的舞伴。

“S级会不会来跳舞，我还想和他跳第一支呢！”又有人说。

“听说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应该不会跳舞吧……不过他很努力！”有个女孩竖起手指，露出认真的表情。

“不过穿着校服跳舞……应该会很滑稽吧？”

这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勾起嘴角，等着看S级的笑话。

芬格尔被侍应提醒后落荒而逃，而路明非和零碰巧站在舞池中央。

“先生，请离开舞场，接下来是社交舞蹈环节。”侍者的声音有一种例行公事的礼貌。

“呃，我们不可以跳舞吗？”路明非歪头问。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蕾丝手套已经穿过他的指缝，扣住他的左手高高抬起。

零又抓着路明非的右手搭上自己后背，摆出探戈舞标准的起始姿势，她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回应。

侍应有些尴尬地的退出舞池，因为音乐声已经响起，舞会要开始了。

路明非用手背轻轻抵着零光洁的脊背，他第一次和女生靠这么近，实在不知道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音乐开始，白色舞裙们旋转成一朵朵盛开的花。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出自于同一个探戈老师的舞蹈课，舞姿优雅，步伐精准，时而摆成矩形，时而散开成圆。

女孩们统一，可各种味道的香水混杂成浓郁的香风钻进路明非的鼻腔，他有些恍神。

味道最清晰的是清鲜热烈的花香，源头是零，路明非不由得多吸了两下鼻子：

“我不是很擅长这种舞蹈，你可以教我吗？”他笑着说。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背后，好像就等着他们闹个笑话一样。

路明非扣着的右手突然发力，引导他跟随舞步。

猎魔人世界的社交舞和这里的探戈有不小的区别，可也有更多的异曲同工之处，很快路明非就体会到探戈的美妙。

妻离子散舞真不是盖的啊！

舞动起来的零更有女王的气势，无形无色地带着路明非压倒所有人。

有些生涩的舞步很快就变得流畅，舞曲越来越急，他和零之间已经无所谓谁在引导谁，更像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曲子步入高潮，高亢、抑扬顿挫，零蝴蝶般旋转出去，又被路明非拉回怀里，两人恰到好处的对视，透露处一种难以言说的张力。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停顿，好像都在拨弄不是对方，而是观众的心弦。

零的舞姿轻盈、有力，仿佛下一刻就要飘飞出去，搅碎光芒闪烁的梦。

路明非的动作霸道、侵略，仿佛手里这只白色蝴蝶永远飞不走，只能做他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