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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虞信孝

第一编:虞信孝

森林里,空气中弥漫着清冷而潮湿的气息。树叶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偶尔发出沙沙的声音。虞信孝骑着马,目光不断扫视四周,弟弟虞信昭和表弟罗恒行驭马伴随其后。

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摇晃起来,虞信孝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片灌木丛的动向。动静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呼呼声。此刻,一只健壮的黑色野猪从灌木丛中猛然冲出,眼中闪烁着凶光,直奔虞信孝和他的坐骑扑来。

马感受到了威胁,惊慌失措地扬起前蹄,试图躲避或蹬踹这只突如其来的野猪。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虞信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随着马的剧烈动作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落在地。马趁着混乱之际迅速逃离了,而野猪则将注意力转向了倒在地上的虞信孝。它尖嚎一声,向前猛扑。

虞信孝想站起身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刚爬起一半,就被野猪扑倒了。野猪用肮脏的前蹄踩住他的前胸,尖利的蹄甲嵌入了他的皮铠。巨大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剧痛自胸前蔓延开来。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在这样的压制下显得那么乏力。

野猪张开臭烘烘的嘴,尖锐的獠牙从嘴里延伸出来,可怕的黄牙上挂着浑浊粘液,嘴角泛着白色泡沫。虞信孝能清晰感受到那些粘稠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脸上和脖子上,冰冷又恶心。

虞信昭和罗恒行见状,立刻下了马,随即拿起手中的弓,毫不犹豫地朝野猪挥去,用力击打它的头和背。然而,对于皮糙肉厚的野猪,这样的攻击似乎只能激起它更多的愤怒。

“坚持住!”虞信昭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他尝试着从角度击打野猪。与此同时,罗恒行也在试图敲打野猪的眼睛,分散它的注意力。

虞信孝左手顶着野猪的嘴,粘液顺着手流了下来,渐渐变得有些打滑了。他的右手被身体压在了背后,关节处传来的疼痛感令他难以忍受。但趁着虞信昭和罗恒行两人驱赶野猪之时,他微微起了一点身,艰难地抽出了右手。就在左手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连忙从大腿侧边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他对准了野猪头部与前肩胛骨之间的柔软位置,用力刺了进去。

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虞信孝感觉右手粘稠湿滑。野猪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嘶叫声,随后放松了对虞信孝的压制,很快便再也没有动静。

虞信昭和罗恒行见状,每人抓住野猪的一只前蹄,合力将它从虞信孝身上掀开,并赶紧扶起了虞信孝。旁边的野猪伤口淌着鲜红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夹杂着野猪散发出的腥臭气息。

“真险!这野猪又大又重,被它扑倒就很难起来了。”虞信昭喘息着说道,语气中既有庆幸也有后怕。“要不是你还带了把匕首,估计要被它咬断喉咙了。”说罢,他走向自己的马匹,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件披风,递给了虞信孝,“喏,擦掉吧。又是口水又是血的,真恶心。”

“呸!呸!”虞信孝不停地吐着口水,试图赶走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稍稍抬起右手,结果肩关节立刻传来刺痛。他皱紧了眉头,忍着不适,稍微扭动了一下胳膊。随后,他接过虞信昭递来的披风,揩掉了脸上的恶心粘液,草草地擦拭着沾满了粘液、泥土和草渣的双手和前胸。“真臭!都喷到我嘴里了。”他抱怨道,同时环顾了一圈,“哎!我的马呢?跑了?真是胆小,还不如我前一匹可靠。”

罗恒行见状,笑了笑说:“呵呵呵,马自己会回去的。回去的时候,你跟我骑一匹马吧。”

“那可不一定,我们也就来过这里两三次而已。要是它不回去,我回去可能得挨顿打了。不过还好这是我家的私马,要是官马甚至军马,那可就惨了。来,帮忙把皮扒了,再切一些好肉带走。我们可没办法把整头野猪都带回去。信昭,等下把猪腿挂到你的马背上。”

三人围拢过来,开始处理地上的野猪尸体。虞信昭和罗恒行一脸嫌弃地掰开野猪的四肢,而虞信孝则用刚才刺死野猪的匕首分割。在一番努力之后,虞信孝剥下了一片带有不少破洞的野猪皮,那是他剥皮技艺不精而刺破的。他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

“看来我还得再练练这手艺。”虞信孝自嘲地说。

收拾完毕后,带着两条野猪后腿,三人骑上了剩下的两匹马,走上了归程。那张破损的野猪皮被虞信孝丢弃在了原地。但在离开之前,他们还特意绕着周边转了一圈,希望能找到虞信孝的马。然而,由于地面干燥坚硬,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踪迹。无奈之下,三人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在这荒僻山林中,静谧无声,举目四望,除了郁郁葱葱的林木外,渺无人烟。空气中弥漫着土壤、青草和朽木的气息。

“你们不觉得,我们离幽涧城有点太远了吗?这里太偏僻了。”虞信昭看着眼前这条若隐若现的蜿蜒小路,眉头紧锁。两只野猪腿随着马蹄的颠簸摇坠,摇摇晃晃地碰撞着他的马身,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是啊,真不该听那屠夫的话。”虞信孝摸了摸脸,懊恼地回应道。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的打猎之旅,没想到会走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照这样看,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去。你们看,两边的坡这么陡,这路又这么难走。我感觉有点慌。”罗恒行坐在虞信孝背后,不安地环顾四周。

虞信孝安慰他们说:“别担心,我们看看路上有没有什么能宿营的地方,晚餐我们就吃这野猪肉。回去,父母那里我去顶着。有什么事,你们都往我身上推。”

渐渐地,他们走上了一条痕迹比较明显的道路,这给了他们一丝希望。不久,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三人立刻警觉起来,放慢了脚步。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群人影。

两个穿着整洁的人无助地半靠在地上,脸上露满了恐惧。其中一人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壮汉一手揪着领口,他扬起右手,试图阻挡壮汉挥舞着的拳头。旁边还有四个同样衣衫更加褴褛的人,他们手持柴刀或自制长矛之类的简陋武器,指着地上那两个人。

壮汉看起来年纪较大,身材较瘦,躬腰驼背,短发杂乱不堪,长方脸,眼皮下垂,肤色黝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狡黠,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抢劫啊!救命啊!快来!”两个被胁迫的人注意到虞信孝一行,绝望地大声喊道。壮汉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狠狠地揍了大声喊叫的人几拳,然后又踹了几脚,将目光转向虞信孝他们,眼中透着浓浓的敌意。

虞信孝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威胁。他看了看虞信昭和罗恒行,只见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虽然三人都不想惹麻烦,但眼前的状况让他们难以置之不理。

“一群强盗。他们只有五个人,我们应该打得过。杀过去!”说着,虞信孝拔出了腰间的剑,策马向那些强盗冲了过去。

罗恒行也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剑,举剑准备挥砍。虞信昭紧跟在后,他拉开了弓箭,准备瞄准射击。

壮汉强盗见状,立刻反应过来,他赶紧松开揪住领口的双手,向旁边躲闪。那两个受害者也趁此机会,急忙向两边翻滚,试图逃离这场冲突。剩下的四个强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困惑。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攻击。他们不知所措地顿在路中间,一动不动,呆呆地迎接袭来的攻击。

马蹄践踏着地面,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借助着马的快速冲刺,虞信孝成功地砍下了一个强盗的头颅。那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草地上,格外鲜艳。然而,在那一刻,虞信孝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力拉起马缰,想要停下来看看刚才被砍倒的人。就在马抬起两只前蹄的时候,一个强盗用脏兮兮的长矛猛地刺了过来,受伤的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罗恒行的马紧随其后冲刺而来,却因为无法及时停住,直接被虞信孝的马绊倒。结果,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就都被压在了马下。

虞信孝忍着剧痛,挣扎着抬头回望刚才被砍倒的人,不禁“啊……”地发出了一声惊叫。那是一具男孩的尸体,看起来只比自己小两三岁。一把锈红的镰刀落在男孩右手不远处,而他的头颅已经滚落到了远方,恰好与落日形成了一条直线。这让虞信孝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从未想过会亲手结束这样年少的生命。

突然,虞信孝感到头部剧烈的闷痛,眼前变得模糊不清,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当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刀割般的痛感从脑后袭来。他发现自己半靠在粗糙的墙边,双手被的绳子紧紧绑在身体两侧,无法挣脱。

环顾四周,眼前是一间破烂不堪的柴房,木柴凌乱不堪地堆了半间房,久置未用的木柴上长满了青苔和蕈菇,散发出浓重的霉臭味,让他感到一阵恶心。柴房的屋顶几乎要塌下来了,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和缝隙,照射到柴房内。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努力保持着镇定,打算弄清情况。

虞信孝将目光转向对面,看到罗恒行也靠坐在墙边,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下。随后,他又试图寻找虞信昭的身影,结果发现虞信昭就躺在了自己的身后。

“恒行!你怎么样,还好吗?”虞信孝压低声音问道,生怕惊动外面可能存在的歹徒。

“信孝哥哥,你慢点,别晃你的头。被拖到这里来之前,我看见他们朝你的头踢了好几脚。”罗恒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还算清晰。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显得坚强一些。

“难怪!可能还踢破了。他们是什么人?知道么?”说着,虞信孝慢慢挪动身体,试图找到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和位置。

“不知道,看这些人衣服挺破的,还有小孩和女人,可能是一群流民。”

“流民出来拦路抢劫?”虞信孝不禁表露出怀疑。在他看来,流民通常只会为了生存而四处流浪,很少会做出抢劫和绑架这种暴行。

“人被逼迫到一定的份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信孝哥哥,我们得想办法逃跑。你杀了他们的小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罗恒行的声音里充满了紧迫感。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虞信孝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刺痛。那个少年模糊的面孔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木板门被粗暴地拉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那人一把抓起虞信孝,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胳膊,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一般。“小子,你死定了。”话音未落,便强硬地拉着他往屋外走去。

虞信孝感觉到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但他努力保持冷静,决心寻找逃生的机会。

柴房外,几间破败的房屋和一堆杂物构成了一座临时营地。中间燃烧着一个火堆,火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象。两大块肉正在火上烤得噼啪作响,香气四溢,看起来像是虞信孝他们猎杀的那头野猪的腿肉。一群人围坐在火堆旁,大概一半的人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着烤肉,几根大骨被丢在火堆一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息。

“崽子!你知道你杀了谁吗?你杀了我外甥!我要你死!”下午带头打劫的那个壮汉一看到虞信孝被拉出来,便怒不可遏地冲上前。那双粗大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掐住虞信孝的脖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面对这一威胁,虞信孝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不打算开口辩解或求饶。他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壮汉,然后用余光扫视着火堆周围的人群。

大约三十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围坐在火堆旁,他们的脸上带着风尘与疲惫,气氛并不轻松。这些人中既有老人,也有女人和少年,青壮年大概十几个。但没有幼儿的身影,也许已经夭折了。这倒是证实了罗恒行之前的猜测,他们确实是一群流民,而且是一群饥饿到走投无路,会不惜一切手段求生的流民。他还看到了罗恒行的马倒在地上,已经被切掉了两条腿。他意识到,火堆上烤的可能是马肉,而不是野猪肉。

壮汉盯着默不作声的虞信孝,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马?还有这么好的钢剑和弓箭?”

虞信孝仍旧保持着沉默,略带鄙夷地看着壮汉。显然,壮汉也看出了虞信孝的鄙视,这也进一步激怒了他。壮汉举起巴掌,狠狠地扇在虞信孝的脸上,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

虞信孝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嘴角也开始淌血。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半分屈服之意。接着,壮汉用脚踹向虞信孝的身体,狠狠地、连续地踢着,试图逼迫虞信孝说话。即使肚子被踢得几乎要岔气了,他仍旧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坚决不开口求饶。

“我看他是官家或者富家出来的,我们可以拿他们去要赎金,等钱到手了,再杀了他们。”一个年轻男人提议道。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声。

壮汉看向那个提出建议的年轻男人,嘴角勾起冷笑。他随即转向虞信孝,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冰冷且充满威胁:“我肯定会杀了你的。但在这之前,我要用你们捞一大笔钱。”说完,他猛地将虞信孝推倒在地,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虞信孝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身体蜷缩成一团。

因为疼痛,虞信孝一直无法入睡。他蜷缩在柴房里,眼里含着因疼痛而渗出的泪水。突然,他听到柴房的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那声音轻柔隐秘,仿佛在刻意隐藏什么。

“他们就来杀我了?不是要先拿我们去骗赎金吗?”虞信孝心想,心跳骤然加速,恐惧与疑惑交织。

随着柴房的门被轻缓地拉开,一个中年女人轻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她目光落在虞信孝身上,平持镰刀尖靠近他。虞信孝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一些,警惕地看着她。

“别害怕,我来放你们走。”中年女人轻声安抚道,“你们不应该死在这里,等下快跑吧。”随后她蹲下身,开始用镰刀小心翼翼地割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尽管她的双手在颤抖,但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之意。

“你为什么要放我们走?”虞信孝迟疑着看着中年女人。

为虞信孝割解开绳子后,中年女人继续去给罗恒行和虞信昭解绑。她一边笨拙地割绳子,一边解释道:“打你的人不是好人。他也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他好像原本就是个强盗。突然有一天就闯进我们的村落,接着又强迫我们走上了抢劫杀人的路子。”

罗恒行摸了摸被勒出淤青的手臂,不解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赶走那个强盗?”

“没那么简单……”中年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她盯着眼前三个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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