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啊。”史小明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每天就想着你的婚事啊？”

史小明尴尬的笑了笑。

王林夕白了史小明一眼，“有空的时候，你要用心算一下，这批种蚌，能产多少彩色珍珠？除了成本，你和我，还有我妹妹，我们三个人假如平摊的话，一人能分多少钱？”

“我们肯定要扩大规模的。”

“可投资的钱呢？现在一万个种蚌，就花了十多万了，假如我们要扩大好几倍，就需要投资几十万呢，到哪弄那么多的钱？”

“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史小明安慰道。

“第一批养殖池我们已经搞好了，你不请王梦回来参观一下吗？”王林夕建议道，“她也投资不少呢。”

“她现在忙呢，又订了合同做兼职，走不开。”

王林夕笑了笑：“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史小明摆摆手：“现在不考虑这个，赚钱第一，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

王林夕看着史小明，笑道：“你越来越成熟了。”

史小明苦笑了一下，手指宽阔的梓辛河，感叹道：“这样大的水面，以后有钱，慢慢再把养殖场扩大十倍，应该没问题。”

轰隆隆，一声闷雷，从西南方天边传来。

王林夕一看，叫了一声“不好”。

史小明吓了一跳：“怎么啦？”

“西南方有雷雨云，来得最快，有时候，一两分钟就能到头顶了。”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吹来，乌云很快就布满了大半天空，不一会，黄豆大的雨点，就啪啪地砸了下来。

“快，把竹篙放下，当心雷电。”王林夕说着，跳到水里，把船绳缠绕到河心的竹桩上，“快，下来，我们先到船头下面，躲一下雷雨。”

史小明跳下水，学着王林夕的样子，一只手抓住船沿，把自己固定在水中，只有头与肩浮现在水面上。

小小的船头，像一把伞，为他们挡住哗啦啦倾盆而下的冷雨；两人就这样在水中紧挨着，对方呼吸出来的温热气息，彼此都能感觉得到。

“雷电厉害吗？”史小明用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有些不解地问。

“厉害着呢。前几年，这儿的雷电，打死过好三四个人呢。”王林夕说，“有河边钓鱼的，有雨天行船的……十多年前，有个看鱼簖的，冒雨去捉鱼下酒，也被雷电打死了。”

“现在，我们应该安全吧？”史小明有点紧张地问。

王林夕用手指了指河岸一棵楝树：“那棵树，差不多有一人高，我们要水里，应该是安全的……”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闪电在眼前划过，紧接着，一声炸雷，震耳欲聋。

河岸那棵楝树，冒了一点白烟，就倒下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出人意料了，史小明与王林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你怕吗？”

“不怕，雷电是可以预防的。”王林夕理去脸上的湿发，笑了，“如果刚才你还站在船上，就危险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

“是你命不该绝。”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

耀眼的闪电，一次又一次撕破天空，轰隆隆的雷声，走过去，又回过来，仿佛赖在梓辛河上空不走了。

看着白茫茫的梓辛河面，史小明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什么。

“你说，那个女鬼会来吗？”

“你也信世上有鬼？”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史小明想了想，说，“我在这梓辛河边多年了，我从没见到过鬼，但我妈妈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