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夕一听，吃了一惊。

“你妈妈真的遇到过鬼？什么时候？”

“十多年前，我十六岁的时候……”

史小明到现在都记得，那年，他爸爸去世了。有一天夜里，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梓辛河对岸有五个人喊着要过河，说是村西老王头家的亲戚，深夜赶来是有急事。

为他们摆渡后的早上，小明妈妈发现夜里给的过河费是冥币，非常生气，觉得这样的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在梓辛河一带，过渡口，如果手上不方便，说一声，这次不给钱，是没事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会计较这个。

但如果用冥币当过河费，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妈妈咽不下这个气，就带着小明到村西老王头家去理论。

但老王头死活不承认家里来过亲戚。

小明妈妈提醒道：“你们家一共来了五个亲戚，三个人穿的是黑衣服，两个人穿的是白衣服。”

此话一出，村西老王头就怔住了，张着想争辩的嘴，合也合不上了。

老王头老婆好像明白了什么，把史小明母子带到他们家的猪圈旁，小明妈妈一看，就傻眼了——

他们家的老母猪，半夜下的五头猪崽，正是三黑两白……

不久，村里每隔一阵子，就死一个人，连续死了五个……村里人怪小明妈妈为五鬼摆渡，来村里找替身……骂小明妈妈是“活鬼”……

“有一天夜里，本来精神就有问题的妈妈，在这个渡口，敲开梓辛河厚厚的冰层，跳了下去。”

说到这里，史小明哭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不到妈妈，才在河边看到她的鞋子……”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

“不，我是想我爸爸妈妈了……他们生我养我这么大，都没给我机会，烧水给他们喝，煮饭给他们吃……享我一天福。”

“别难过，你能有这孝心，他们泉下有知，也心满意足了。”

史小明苦笑了一下：“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后来呢？”王林夕问。

“后来，听别人说，梓辛河边，经常有敲冰的声音在午夜回荡，有时，夏天的晚上也会有，笃、笃笃……”

“我不信，我怎么没听到过？你听到过吗？”

“我也不信，我也没听到过。”史小明笑道，“也许，是我妈妈在吓唬那些冤枉她的人吧？”

王林夕突然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渡边一郎，渡边一郎，咯咯。”

“什么事？”

看着王林夕笑个不停，史小明不解地问。

“不知为什么，想到你的这个网名，我就要笑。”

“这样好呀，什么时候你不开心了，就想我吧，哈哈哈。”

“别贫。我是想问，这几天你与‘布谷鸟’聊天了吗？”

“聊了，她说等我们珍珠场建好，她会来参观呢。”

“还聊了什么？”

“还聊了未来，她说以后，我们可以建立集团公司，我们这儿负责生产，他们那儿负责加工、销售，搞连锁销售和网上销售，把彩色珍珠项链卖到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