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笑话他:“柳三有你看你这点出息,一天看不到晚晚就不行啊?”
赵香君也打趣道:“小两口真恩爱,刚成亲不久吧?不想我跟张奔,三天不见也不想,还觉得身边清净。”
柳晚晚被说的脸红,柳三有倒是理直气壮:“我反正离不开我媳妇儿。”
“快上来当车夫,让你媳妇儿上来歇着,别再下面搂在一块儿了。”林海棠伸出手,示意柳晚晚搭着她的手上车。
马车驶出城门,进入林荫小道。
马车里的三人聊着天,传来阵阵笑声,柳三有回头看着某处,拧了一下眉,从腰带里拿出一颗黑子,朝着那处一弹。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柳三有连马车都没有停下。
黑子如飒沓流星般正中黑风的脑袋,瞬间血流不止。
黑风闷哼一声,没再跟上去,去向呼衍兰请罪。
黑风单膝跪地,垂着头,道:“公主,林海棠身边有一高手,黑风近不了林海棠的身,请公主责罚。”
依旧是听不懂的匈奴话。
“近不了身就远远的跟着,她身边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有人,找准机会,杀了她。”呼衍兰连看都没有看黑风一眼。
黑风领命,退出了房间。
等到了家门口,赵香君和柳晚晚正往下拿东西,柳三有把林海棠叫到一边,脸上褪去了一贯的嬉皮笑脸,道:“你惹到了什么人?怎么有人要杀你?”
林海棠震惊,说:“要杀我?你确定没搞错?”
“我确定。”柳三有郑重地说。
林海棠皱着眉,低下头苦想,良久,她抬起头说:“除了吴彩铃和林光宗,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会是吴彩铃和林光宗,他们没有这个本事。
柳三有叹了口气,说:“你最近出去,一定要带上我,晚上也别出你的房间。”
林海棠点了点头。
林海棠是真没想到,穿越到古代来,还有人暗杀她。
真是,够狗血,够精彩。
是夜,下起了大雨,大雨给人们在酷暑给人们带来了些许凉意,大部分人在雨声中酣眠。
某家却并不平静。
昏暗的油灯下,上演着恐怖的一幕。
“我错了,我错了老头子,别打了。”跪在地上的老人苦苦哀求。
老人一身破布,脸上和胳膊上都带着淤青。
眼角出了血,她哭着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她的求饶并没有让打骂声停止,一道闪电照亮了男人的狰狞面孔,他高举手中的木棍,朝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打去。
“啊!”女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却被雷声掩盖。
女人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太疼了,她不受控制的蹬着双腿。
有两脚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好啊,臭娘们儿敢踹我!”男人放下手中的棍子,转身出了屋子。
大雨瞬间把男人淋湿了,他大跑着进了厨房,拿了案板上的菜刀。
女人以为终于挺过了这次毒打,却在下一秒听到了门板响动的声音。
女人浑身一颤。
“婊子,我让你打我!”男人举着菜刀,砍在了女人的背上!
“啊!”
女人听的尖叫,她感觉到背上的鲜血争先恐后的向外流。
她疼的浑身抽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男人并没有停手,又举起了菜刀。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再一次照亮了屋内的情形。
男人睁大了双眼,眼珠像是要逃出眼眶的束缚,上下牙并在一起,嘴角咧到了耳根,脸上有一串血珠,血珠混合着他脸上的雨水慢慢往下淌,头顶的双手举着菜刀。
这是魔鬼。
下一秒,菜刀砍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瞳孔紧缩,满眼都是恐惧,张着嘴,没了气息。
男人依然不停,依旧挥舞着手中的菜刀。
直到女人的头颅掉了下来,仅剩一点皮肉连接着躯干。
男人坐在地上喘着气,踹了女人的身体一脚,嘴里骂道:“贱货!”
须臾,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说:“爹,你打完了?我都被你们弄醒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丝毫不显慌乱,说:“你咋醒了?醒了也行,去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男子看到地上的惨状,惊地叫了几声:“啊啊啊啊!”
“爹!你把娘砍死了?”男子盯着地上的尸体道。
男人依旧不以为意,说:“死了就死了!臭娘们儿!”
男子缓过了心中的惧怕,摇了摇头,说:“爹,你不该砍死娘的,不然没人做饭刷碗了。”
“先不说这个!没了女人再找就是!”男人烦躁的摇了摇头,说:“快去找个大夫来。”
男子不解,说:“找大夫干嘛?人都死了,还是爹你受伤了?”
男人解释道:“傻孩子,你不懂,这人啊没有全尸,是会变成厉鬼来索命的,我可不想再见到这贱货。”
“不找大夫把头缝起来,那你来缝?”男人反问。
男子瞬间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去找大夫吧。”
“告诉他,缝一针三文钱,不怕他不来。”男人嘱咐道。
男子点了点头,穿上蓑衣出了门。
他们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家里有一个要治病的老母,穷得叮当响,不怕他不接这个活儿。
男子找到赤脚医,说:“缝头的活儿你接不接?缝一针三文钱。”
赤脚医反问一句:“什么?缝头?怎么缝?”
男子不耐烦的解释,说:“就是头掉下来了,把头和脖子缝在一块儿,缝一针三文钱,你去不去?”
赤脚医想了想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又想了想兜里的钱,咬着牙说:“我接!”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赤脚医还是被吓的尿了裤子。
想到钱,赤脚医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把头摆正,拿起了针线。
一共缝了二百六十四针,赤脚医拿到了七百九十二文钱。
雨停了,天也大亮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