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是被抬着送进张弘范大帐的。此时的他头发蓬乱、双目无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里只剩痛苦的呻吟。张弘范一看他这个样子,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手闲子,竟然取得如此效果。
“兄长”,见到张弘范的那一刻,张居正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我为他宋国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可那个小皇帝不辩是非,只因为一些流言,就把我交给张世杰那匹夫。那匹夫当众羞辱还不算,竟然趁着酒醉,殴打于我,我冤枉啊。”
张世杰声泪俱下,其实他的事情,张弘范早就听细作汇报过了,现在只是不知道晚上是谁放的他。他走到张居正身前,说道“贤弟不用太过伤心,到了为兄这里,就没有人再敢欺侮你了。为兄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贤弟,我问你,你是如何逃出虎口的......”
张居正强忍哭声,“是一位恩人,趁看守不备,放我出来的。”
“贤弟可知是哪位?”
“嗯......”张居正支支吾吾的不愿意直接回答。
“既然贤弟不愿说,那为兄就不问了。”
“不是小弟非要对兄长隐瞒,只是那位尚在宋人军中,为了他的安全,小弟不好说出他的身份。”
其实对于放走张居正的人,张弘范早有了猜想,只是想确认一下。见张居正不肯说,他也不急着逼迫,转而问道:“接下来贤弟有何打算?”
“小弟心灰意冷,想就此解甲归田,回老家侍奉二老。”
“贤弟此言差矣,大丈夫生当建功立业,岂能因区区小事就失了志气。怎么样,留在为兄身边吧,为兄定保你一番前程。”
“可否容小弟考虑一二。”
见张居正还在犹豫,张弘范不疑有他,也不催促,对周围的亲兵说,带下去,请最好的大夫好生医治。
当天下午,张弘范又来探望张居正,并亲自给他喂药。如此礼遇,让张居正感动不已。喝完药,张居正说,“感谢兄长厚爱,小弟无以为报,既然赵宋气数已尽,小弟愿追随兄长,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弘范笑着看向这个族弟,眼睛里满是欣赏。
“既然我决定追随兄长,自不敢再对兄长有所隐瞒,昨日放小弟出来的正式陆秀夫,陆大人。”
张弘范听完心想,果然如我所料。
“贤弟有所不知,昨日宋军跑掉不止你一人,那张世杰也消失了”。
张居正一下被惊住了。“定是昨日张世杰殴打陆丞相,事后担心被陆丞相报复,偷偷率部逃亡了。”
“应该是这样”,张弘范点头说道。
“这样更好,小弟与那陆丞相有旧,现在趁对方人心不稳,愿意前往宋营,说服他们投降,免了军士百姓的刀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