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旁边人汹涌的敌意，洛水转身就将苍笙护于身后，那场面看得景太白怒火更盛。

“景院长、咱们都是老相识了，哪怕是千年前遇到这种好苗子我洛水都要与你争上一争、何况是现在？”

粉衣老头原本和善的气质顿时凌厉起来，伸手掏出一直藏在腰间的一根巨大毛笔斜指向天。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两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也不怕给年轻人看笑话！”

如同炸雷般的声音自空中传来、随即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二人中间，持一拂尘、正是西都九院院长于烬。

苍笙都有点麻了、怎么今天是老头开会吗？而且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喜欢上同一种出场方式？

“洛水、人家小友估计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于烬估计是已经躲在一旁偷听许久了，此时脸不红心不跳地提醒道。

“哎呀还真是！”洛水一拍脑袋、赶紧转过头自我介绍道：“苍同学啊、老夫洛水……”

何玥眼力见满分、赶紧在一旁说道：“教务处的洛水洛主任、光属性伪神、世间唯二的书道虚神！”

洛水闻言满意地对着何玥点了点头，将巨大毛笔单手负在身后、开心地捋着白须。

“见过洛前辈！”苍笙连忙行礼。

“哼！伪神、虚神、终究是虚伪之神！从未踏入过真正的神境！”景太白嘶哑着声音不屑地说道。

“诶你这人？！骂得这么脏？”粉衣小老头瞬间不淡定了、拿着巨大毛笔指着景太白就要上前。

于烬连忙伸手拦住、看向正恶狠狠盯着洛水的景太白：“景院长如今也是伪神、何必伤人痛处……”

“他要当面抢我学生！欺辱于我！”

“苍笙已有师承……又不是当人家师父、只是老师、何来‘抢’的一说？”

“就是……欸？不是师父？那你这跟我舞刀弄剑干什么？！”粉衣小老头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以他剑道上的天资、不日可成剑圣！对我人族大有裨益！何必浪费时间去舞文弄墨？”

“舞文弄墨？！书圣不是‘圣’？书圣帮不了人族？”

“十个书圣打得过一个剑圣？”

“你**！我……”

于烬连忙拦住即将素质大爆发的洛水，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景太白：“景院长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见对方看着自己，于烬继续说道：“你或许有你的执念、但我希望你能明白……”

“人族不需要下一个景太白。”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刚才还气呼呼的洛水看向黑衣老者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景太白身上那凌厉的气势顿时全无，原本就枯瘦干瘪的身形似乎又苍老了几岁。一瞬间涌入脑海的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令他的眼神又重新变得飘忽。

一代天骄因为极度的狂妄而坠落凡尘、同时又害的人族在那很长的一段时期里几乎完全失去了新鲜血液的补充。

他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被曾经轻易压制的同代人骑在头上拉屎，令看好他的前辈们失望，被百亿曾经无比拥护他的同胞当做罪人谩骂！

挫败、失落、愧疚、自责……无数的负面情绪在这千年来的每一个夜晚都在煎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