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发发慈悲,孩子饿了几天了,给孩子点吃的吧!”
初时人还不多,须臾的功夫,周边的流民也如闻到腥味的鲨鱼,急忙忙的都赶了过来。
顷刻间王佑和他的马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小女孩和她的妈妈早不知道挤到哪去了。
王佑一下子坐了蜡,谁承想只是偶然的一次善举,竟引来这么多流民的围堵。
他心里清楚,刚开始这些人可能只是要点吃的,等事态再发展下去,可能就要杀了他的马,抢了他的行李,至于杀不杀他这个人,那就不好说了。
流民越来越多,乱哄哄的不成样子。
王佑不再迟疑,赶忙从马背上抽出苗刀血海,也不出鞘,只是单手拎着轻轻朝身前抡了个半圆。
霎那间,一片人仰马翻。
王佑不想伤人,所以用的力气很小。
但这些围上来的流民们个个都饿的浑身无力,被刀鞘轻轻扫过便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本有些汹涌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里圈的饥民不敢上前,只得更加大声的哀求,外圈的人们不明情况,见前面不动了,就还想着往里挤。
刚刚平静下来的人潮又有了涌动的迹象。
忽的一个声音在前排人群中响起。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人做什么,大伙一起上,杀了马饱餐一顿!”
“轰”的一下,人群竟躁动起来。
大家看向王佑和马的眼神变得贪婪和狂热,显然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人们就要一哄而上了。
王佑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见他“锵琅——”一声,拔刀出鞘,单手握住,轻描淡写的挽了个刀花。
身前的一众人等吓的急忙后退,后面的躲闪不及,连着被撞倒数人,一时间痛呼、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王佑目光炯炯的盯着之前喊话之人,寒声问道:
“你敢再说一遍吗?”
那人方才见刀尖乱舞、寒光刺眼,也吓的连连后撤。
此时见王佑逼问,心下先怯了几分,但看看现场乌泱泱的人群,胆气一下又壮了起来。
“有何不可,你就一人一刀,我们这么多人,你又能杀的了几个,待你——”
话音未落,只见王佑猛地高高跃起,双手持刀过头,转瞬间便跳到说话那人身前,而后一个下劈,刀尖从胸膛划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王佑脚一触地,猛地往后一点,又弹回了原地。
眨眼间,之前挑事之人便血溅当场。
内圈的流民吓得噤如寒蝉,外圈之人听到那声惨叫也都呆如木鸡,不敢再往里挤。
王佑翻身上马,单手挥了挥犹挂血珠的苗刀,大声喊道:
“尔等欺我宝刀不利吗?”
“还不速速闪开!”
说话间,他催马便走。
马头前众人纷纷向两旁躲闪,一人一马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松分开了人群。
流民们看着王佑打马而去,又慢慢恢复成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游荡状态。
地上只留下一具流着血的尸体,述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