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记惩恶扬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负相夷心中所愿。”
李莲花凝目注视着乔婉娩,深邃的眼神似是陷入了回忆。
“生前?”沈天动环抱双臂,看着台上被肖紫矜揽入怀中的乔婉勉,啧啧有声道:“这小词儿用的,看来就连这位李相夷的红颜知已,也觉得他已经死了。”
范闲接口道:“肖紫矜这样算不算勾引大嫂?按江湖规矩可是要三刀六洞的。”
“说的轻巧。”方多病亦是有所不满:“那可是紫袍宣天,当今武林正道第一人,谁敢管他。”
“女子韶华易逝。”李莲花淡淡道:“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没道理让她等李相夷一辈子吧。乔姑娘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也是。”沈天动感叹道:“乔女侠没有天下第一的本事,作为天下第一人的伴侣,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他忽然话锋一转:“可惜啊,笛飞声是个男的。”
“哦~”范闲不由好奇道:“怎么讲?”
李莲花和方多病也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沈天动嘿嘿一笑:“他要是个女人的话,以他的武功修为和身份地位,绝对是李相夷的不二之选。”
“你还真别说。”范闲眼前一亮:“意气风发的正道魁首,高冷霸道的魔教教主,两个人亦敌亦友,惺惺相惜,这画面,想想就带劲儿嘿。”
李莲花嘴角一抽:“两位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就是。”方多病满脸嫌弃道:“你们想什么呢,笛飞声哪配得上我师父。”
“时辰已到。”肖紫矜迈步上前,目光扫过众人:“肖某有幸,与诸位一起见证少师剑重见天日。”随着他大手一挥,台下的弟子掀开了剑上的红绸。
那是一柄黑鞘长剑,雕金纹银的剑柄末端刻着睚眦作为剑首,形制奇特,精巧绝伦。
“还真是少师!”方多病神色向往道:“李相夷就是凭此剑,以‘相夷太剑’冠绝江湖。
听说当年他为博乔姑娘一笑,曾往剑柄上系了丈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的屋顶上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
争相围观者不知多少,只为目睹那红绸一剑。能见到少师,今天你们三个也算是长见识了。”
李莲花哂笑道:“也只是少时心性,做事情太夸张了而已。”
“嗯。”沈天动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确实,骚包的很。”
范闲促狭道:“简直就是孔雀开屏!”
方多病不由笑容一僵,没好气道:“你们仨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你们无法企及高度,我看你们纯属嫉妒。”
肖紫矜笑道:“诸位若想尽兴,可上台来比试一番。一炷香内,只要没有落身台下,最后一个摘得绸花者,便可亲自一试少师剑。”
闻听此言,台下众人登时兴奋不已。
“必须是我。”方多病一马当先,纵身而起。
同时四面八方也纷纷有人施展轻功冲向高台。
忽地,一股磅礴气劲从天而降。
轰!
气劲沛如狂浪,方多病等人猝不及防,尽数被掀飞出了数丈之外。
沈天动急忙甩出玄金丝带,如灵蛇般卷住半空的方多病,把他拽回了身边。
“好强的掌力。”方多病捂着胸口,只觉内息激荡,气血翻腾,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
其他被震飞的人则几乎都昏死了过去。
变故横生,众人无不为之惊愕,旋即就见一道背负长刀的青色身影,飘然降落在了院中的石碑上。
来人身形颀长,面容冷俊,负手于背,睥睨的目光扫视众人:“想染指李相夷的剑,凭你们也配。”
“笛飞声!!!”
佛彼白石、肖紫矜、乔婉娩等人大吃一惊。
听到来人竟是魔教教主,在场的武林人士更是骇然色变。
肖紫矜心神凝重,脸上却不露声色,沉声道:“笛盟主,十年不见,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笛飞声嘴角微扬,笑容中带着轻蔑:“十年不见,可惜看到的全是手下败将。”他右手隔空一抓,将少师剑吸入掌中,突然眉头微皱:“嗯?”
锵——
笛飞声拔剑出鞘,仔细端详过后,他右臂猛然运劲一振,众目睽睽之下,就听“咔嚓”一声,少师剑寸寸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