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毁少师!”石水勃然大怒,话音未落人便飞身冲向了笛飞声,‘啪’的一声脆响,手中青雀鞭带着急劲的破风声狠狠抽了出去。
“自不量力。”笛飞声左手袍袖一挥,青雀鞭攻至他身前三尺立刻倒卷而回,连带着石水也被这股猛烈的袖风给逼回了原地。
纪汉佛扶住险些跌倒的石水,肃容道:“笛盟主今日公然登门挑衅,是来宣战的吗?”
“一群有眼无珠的废物!”笛飞声冷笑道:“枉你们口口声声把李相夷挂在嘴边,居然连他的剑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有你们这群手下,李相夷真够可怜的。”
“假的?”“怎么可能?”
在场众人闻言,均是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
“我呸!”方多病指着笛飞声破口大骂:“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你有证据吗?我看你分明是打不赢我师父,就拿他的剑泄愤。
编出这种可笑的谎话来,你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笛飞声,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蠢货。”笛飞声冷哼一声,手中假少师剑的剑柄扬手激射而出,直取方多病面门。
铛~
范闲迅速拔出随身短剑,应声挡开了剑柄。
“怎么,恼羞成怒了想杀人灭口?你当本少爷怕你不成。”方多病一跃而起,却忘了腰上还缠着玄金丝带,刚跳起来就被拽了回去。
“你活腻了。范闲,看好他。”沈天动把玄金丝带交给范闲,仰头看向笛飞声:“笛盟主一派宗师,何必跟一个护师心切的晚辈计较呢。”
“原来是你。”笛飞声问道:“李相夷人呢?”
他话一出口,场中登时又是哗然四起。
佛彼白石、肖紫矜和乔婉娩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一道熟悉却早已遥远的身影。
众人震惊的目光,瞬间全部集中到了沈天动的身上。
石水美目圆睁:“他见过门主?”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像姨像叔像婶儿的,不认识。”沈天动这才发现身边的李莲花不见了踪影,估计是怕被笛飞声揭穿身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婆娑步果然名不虚传!
笛飞声问道:“那李莲花呢?”
闻听此言,肖紫矜眉头微皱:“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乔婉娩恍有所思,止不住心潮翻涌。
“可能去茅厕了吧。”沈天动意有所指道:“笛盟主是身体抱恙要找他问诊吗?若是的话,这有求于人,是否应该客气点儿呢?”
“你不说,那抓了你,让他来找我也一样。”笛飞声听出对方是在提醒他解除痋虫的约定,当即不再多言,扬手将假剑的剑鞘掷了出去。
“闪!”沈天动心知他内力深不可测,不欲硬接,倏地斜身往左侧疾掠而出。
范闲亦带着方多病抽身急退。
砰然一声,碎石飞溅四射。三尺长的剑鞘落在沈天动方才站立之处,几乎完全插入了青石所铺的地面。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心头一紧。
随手一击便如此可怕,这要是落在他们身上,就算再多一条命也不够死的。
白江鹑忧心忡忡道:“看来笛飞声的伤已经好了,功力不减当年啊。”
“那我们还等什么,一起上。”石水道:“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笛飞声。”
“不急。”云彼丘双眼微眯,打量着沈天动道:“笛飞声非是无的放矢之人,先看看这年轻人什么来路,若他真有危险再出手也不迟。”
纪汉佛凝目注视着沈天动,颔首道:“彼丘言之有理。”
“小子,你躲不掉的,报上名来。”笛飞声道:“本座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半步幽冥沈天动,请笛盟主赐教。”沈天动摘下腰间长剑,缓缓拔剑而出。
嗡~~~~~~
剑身青芒湛湛,与剑鞘摩擦出一阵悠扬剑吟,在场中回荡开来。
笛飞声不由多看了两眼:“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