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当即回礼拜称“主公”。
此君臣之礼,曹昂受之,然曹昂亦深躬身回拜道:“程公平日唤吾子脩即可,望程公日后不吝赐教。”
程立正色道:“君臣之礼不可废,主即是主,臣即是臣,纵吾年长,亦不可如此。”
曹昂见程立秉持,遂不再言此事。
程立又笑道:“吾时有一梦,梦中吾于泰山之上,以手捧日,今主公名中昂字,似人捧日也,想来此梦正应主公,吾合该为主公之臣。”
曹昂闻言亦喜,笑与之道:“如此仲德公须好生教吾,日后成吾二人佳话。”
程立笑道:“如今正有一事,欲与主公分说,若时机得宜,想来兖州大半皆可入主公手也!”
曹昂道:“莫非青州黄巾之事耶?”
程立正色道:“然也。主公且听某一言,刘公山此人,名难符实,为名所累,其于兖州,初不过刺史,西进讨董,因自征募兵士,后自称州牧,实于名上不愿弱于各路诸侯也。
某因何自东平往东武阳来?本意实避祸也。某有一友,如今正任兖州别驾,如今亦在东平之中,刘公山竟欲尽起麾下士卒往去攻杀黄巾,此何等大谬之事?
青州黄巾皆乱民也,杀之何益?徒耗损麾下兵力罢了。某自东平来时,留有一计,可教刘公山速死也,今日献与主公,望主公时时探听黄巾及东平异动,其时可收渔翁之利也。”
曹昂颇惊,忙问何计。
程立冷声道:“刘岱欲起麾下精兵出城与黄巾战,某先以狂言惊吾之友,再亦良言抚之,后以情动之,如此方与之言计,称若刘岱兵败,需紧闭城门方可保全城中百姓。
如此其心中必动也,其任别驾,家中亦东平豪族,其时刘岱不引兵出城便罢,若其自引兵出城,欲逞英雄,纵教其脱了黄巾大军重重围堵奔至城下,其后但有黄巾追兵,城门亦不开也。”
曹昂正欲言语,忽间事府士卒来报,言称有黄巾动向,曹昂使之入内,士卒报称,前者黄巾转入任城,如今任城已为之破,任城相郑遂已为黄巾军所杀!
程立惊道:“郑遂竟死耶?其是如何落败?”
士卒望向曹昂,曹昂沉声道:“言之无妨。”
士卒即答道,黄巾涌入任城后,四处掳掠,然颇散乱,未成阵势,郑遂使士卒攻之,另有一部趁其城中空虚,使精锐破城,其后内外夹击,郑遂死于乱军之中。
程立沉声道:“此诱敌之计也,如此而言,青州黄巾非仅人数众多,其中亦有能谋之士,来势汹汹,其不善也!”
曹昂教士卒出,略一沉吟,即与程立道:“仲德公可愿随吾往濮阳去?”
程立笑道:“主公往濮阳去,可是欲说曹公筹谋兖州之事?”
曹昂笑道:“然也,以吾麾下区区两万众,妄吞一州何其狂妄?且如今濮阳城中,亦有一位大才,如此集吾数人之力一议,如何逐黄巾而得兖州之地!”
程立笑道:“若教刘岱之流得吾之计,此刻恐将兖州看在囊中,岂有难吞之言?主公所言大才,吾实欲一见也,能为主公所称大才,想来定是计深谋重之士。”
曹昂笑道:“其时公但见便知也。”
二人遂收拾行装同望濮阳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