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与眭固笑道:“白兔勿忧,其时吾与汝同往东武阳去,某理政事,汝多观之,以白兔才思,无需多时即可治一地也。”
由是眭固心下方安,见曹昂这般信重,心下愈发踏实。
曹昂又道:“待白兔麾下军马通晓吾营中军令,习练我军中阵法后,白兔仍可自统之。”
眭固闻言忙拜道:“主公不疑固,固心中已是感激涕零,然士卒一事,固万不能从之!”
曹昂佯装不悦道:“白兔如何这般作态?汝麾下军马,汝不自统,反来劳吾?”
眭固正色道:“固知主公信重也,然君臣之事乃天纲地常,我既降主公,则自此再无黑山眭固部也,若主公使我领兵攻杀,某必应之,然此时某所将士卒之数,不可越诸将也。”
薛悌、蒲元闻言皆正色而拜曹昂道:“此君臣之道也,我等既奉主公,望主公成全。”
曹昂遂命眭固为别部司马,与乐进同领三千士卒,由是眭固方从之。
如是几日,待计吏为眭固部士卒、老弱妇孺登记造册完毕,除过于老弱不宜遣动者,曹昂使薛悌率士卒引原眭固部老弱往东武阳去屯田,自引眭固并五千兵马往馆陶来取粮秣。
却说荀彧探得袁绍与曹操粮草于阳平郡馆陶县交割,遂教其妻收拾行装,欲往馆陶来。
其妻唐氏,养父唐衡亦为宦官,是以对荀彧投奔曹操这个大族所称赘阉遗丑的东郡太守倒无甚抵触,只是唯恐自家郎君明珠暗投。
荀彧宽之道:“细君莫忧,某之计议,乃深思所得,非一时之计较,曹孟德处足展为夫之所学也。”由是唐氏方安。
待荀彧整肃行装毕,荀谌即差人护送荀彧一家往馆陶去。
却说阳平郡虽非冀州腹地,却与冀州治所信都所在安平郡连接,是以阳平郡要处皆有军马把守,曹昂一路行来,亦多出示符令表明身份,待至馆陶,曹昂又使士卒持符令往去告与守军,如此方在城外扎营。
如今与淳于琼相约时日仍差两日,然未过一日,士卒便来相报,言称淳于琼麾下裨将已运送粮草至。
曹昂遂使士卒清点粮草,如此又清点半日,待数目无误,曹昂即手书一封具言无虞付与前来裨将,如此方交割完毕。
待诸事情皆毕,曹昂唯恐夜长梦多,遂教士卒收拾行装归往东郡。
然未及行,即有士卒来报,言称营外有人来拜,且称系曹公故人。
曹昂奇之,遂与眭固同来探看,但见营外有大车一辆,其上盖布,又有数骑看护,于是曹昂愈发奇之。
步出营门,方欲问询何人相寻,但见一人翻身下马,往曹昂处来,曹昂观之,但见此人身长七尺有余,姿容清秀,风仪奇美,可称瑰姿奇表,待其近前,又闻其身有香味,曹昂心下一颤,忙深躬身而拜道:“可是文若公当面?”
时荀彧亦观曹昂也,正于心中暗赞曹昂风姿,但闻曹昂言语,不由得奇道:“少将军怎知是彧?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