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七百万贯还收不齐,也不知道王播这个盐铁使是怎么当的?”
黄巢开始趁机给王播上眼药。
“这恐怕,恐怕……”
柳公权心想这谁敢信你啊,捞钱是这么捞的吗?但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先试行一下呗,我不是先给七十万贯吗?朝廷怕啥?”
黄巢瞥他一眼,心说要不是很多生意还没铺开,我敢说个更高的数字。
“某给你争取河南道的盐铁院院使之职,不过你年龄太小了,恐怕——”
裴度狠狠一拍大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
他刚刚兼任度支使,正需要这样的政绩,哪怕黄巢能做到他承诺的一半,他这次复相就算稳了。
“让我义父兼任不就是了?”
黄巢心想,这还不简单?嘿!还白得一个铁权,这生意值!
黄巢摆摆手说:“这下‘雪盐案’不用再审了吧?”
裴度恶狠狠地说:“李逢吉要是再审,就让他出七百万贯!”
“柳公,我知道有些话其实官家也想问,您帮我跟官家说,上贡一万石雪盐,别让王播那厮给我添堵!”
黄巢自然知道皇帝最关心的是什么事,王播先后向内廷供奉“结余”,还出钱给皇帝建造游乐比赛用的竞渡船十艘,内廷可就指望王播给捞钱供给了。
“这!王公毕竟是盐铁使……”
柳公权已经知道淄青镇上贡的一万石雪盐已经入库了,但是也不敢保证皇帝能答应。
“一个月一万石!”黄巢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啊!?”
柳公权心里默算,按照雪盐现在的市价,一斗是500文,十斗是一石,一万石就是五千贯,一年就是六万贯。
这还没有算省陌(古代钱币,以百数为一百者谓之足陌,不足百数作为一百者谓之“省陌“。
也就是说实际上的一贯并不足一千枚铜钱,因为穆宗时期的通货紧缩,现在的一贯只有800钱)。
“去岁七月,甲辰(初二),盐铁转运使王播可是以节余为名向内廷进奉丝绢一百万匹啊!”
柳公权心说你这是不了解皇帝啊,朝廷的国库哪有皇帝的内库重要,要不然王播为什么要少交税收多交节余呢?
“我这有点生意,想请皇家参个股,多了不敢说,一个月二三十万贯还是可以保证的,麻烦您跟官家说一声……”
黄巢继续放卫星。
“那——”柳公权明显不相信。
“这事儿您跟官家打声招呼即可,过两天我觐见官家的时候自然会向官家秉明!”
黄巢轻描淡写地说。
“我想官家会尽快召见你的!”
柳公权拱拱手又退到裴度的身后。
“裴相,我知道告密的那两个韩家兄弟已经被送进京了,麻烦您让朝廷把他们交给淄青节度府的牙兵,我带回去还有点用!”
黄巢知道自己这些连招一出,雪盐案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只要自己能交上“保证金”,并且说服皇帝(其实是说服皇帝背后的宦官集团),那么李逢吉和王播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些许小事,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