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茅山派内人头攒动,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在空气中弥漫。那些进出的身影,大多是城里有名的大夫,他们神色各异,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满脸凝重。然而,每一个从掌门房间出来的大夫,无一不是摇头晃脑,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困惑。
“掌门怎么了?”茅山弟子果果心急如焚,她那原本俏丽的脸庞此刻愁眉苦脸,眼中满是焦虑。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激动地抓住一名医生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到。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紧紧地盯着医生,仿佛要从对方口中挖出答案。
医生却只是默默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息道:“唉!本人医术尚浅,实在无法辨认出贵派掌门的病因。这病症太过诡异,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之症。”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挫败,轻轻地挣脱了果果的手,转身欲走。
“你们都别走,都给我过来!”果果猛地提高声音,那声音在喧闹的大厅里如同炸雷一般。她强作镇定,站在一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绝。她静静地看着这些大夫,久久没有作声,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她这是要干嘛?”一个大夫小声嘀咕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真是无药可治啊!”另一个大夫无奈地摇头,眼神黯淡。“脉象异常,可医界没有任何此类症状的解释。”一位年长的大夫摸着胡须,满脸忧虑地说道。
终于,果果咳嗽了两声,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目光从每一个大夫脸上扫过,缓缓说道:“各位神医,你们都在湘西一带有着显赫的地位。若是谁能治好掌门的病,我门派散尽千金财产也在所不惜。你们扪心自问,有谁没有受到过茅山派的恩惠?如今掌门性命攸关,你们治不好掌门的病,就别想离开这里!”说完,她小手轻轻一挥,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茅山派那厚重的大门紧闭,仿佛一只巨兽合上了它的大口,将众人困在了这看似安全实则充满危机的地方。
“你这是要违法的,我要找警察抓你们。”一位大夫涨红了脸,对着果果大声训斥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愤怒和恐惧,似乎对果果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震惊。
果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几名身强力壮的弟子立刻会意,他们迅速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把说话的大夫架起,带进了内房。那大夫的挣扎声和呼喊声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只留下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大厅内所有的大夫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与果果对视。其中一名大夫眉头紧皱,念念自语:“我们也想治好杨道长,可依我们的医术,着实无能为力。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除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斟酌着是否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除非什么?”果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两眼放光,她快步走到那大夫面前,眼神急切地盯着他。
大夫清了一下嗓子,缓缓说道:“我以前在重庆游历的时候,听坊间传说,以前有个古国,那里的人们个个精通草药医术,更有甚者还会运用大自然的力量,并将其巧妙地使用到医术之中。他们的医术堪称神奇,或许能有办法治好掌门的病。”
“你的意思是?”果果追问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丝希望在心中燃起。
大夫冥思了一会儿后答道:“我想,这古国的后代一定还在重庆一带,想要治好杨掌门的病,可以去重庆一带寻找古国的后人。不过……这只是传说,能否找到实在是个未知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毕竟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线索。
“你们先留下吃晚饭,我去看看掌门。”果果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大夫们走,哪怕只是得知了这样一个渺茫的信息,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说完,她便转身朝着掌门的卧室走去,那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却又无比坚定。
果果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杨杰掌门虚弱地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原本有神的双眼此刻也黯淡无光,看上去十分脆弱,几乎是奄奄一息。“果儿,你来了……有没有大夫能够治好我?”杨杰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果果慢慢靠近杨杰,眼中满是心疼。她的两眼变得湿润,望着眼前的掌门,再联想到以前那个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掌门,如今却如此憔悴,简直判若两人。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找到了。”果果有些哽咽,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掌门看到自己的脆弱。杨杰艰难地蠕动着自己的身子,那动作缓慢而吃力,仿佛每动一下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吃力地转过头望向果果,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此时的杨杰,眼睛竟然发红,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眼底燃烧,全身经脉凸起,密密麻麻的血管胀得通红,如同一条条扭曲的红色蚯蚓在皮肤下蠕动,那模样看上去就像着了魔一般,恐怖至极。
果果把大夫的话原原本本地给杨杰说了一遍,杨杰听后,神情却似乎有些失落。他知道,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面对这艰难的找人之旅,他实在没抱有太多的希望。他缓缓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那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徒儿愿意为掌门前去寻药。”果果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她双手抱十,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对着床上的病人说道。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那是一种为了掌门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