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文也不多费口舌,见两位姑娘都不相信,也就不再提此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闷,然后便转移话题,和张怜梦谈起正阳门审判大会之后发生的事。从张怜梦口中,他才得知已经找到老张和林伯,还知道了蝎美人和林伯之间的关系。刘雨文越听越乱,心里还在嘀咕,自己和燕赤霞之间的奇妙经历是否要如实相告。他望着满脸恐惧的语琴,最终还是把话噎了回去,决定暂时不说。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无尽的阴霾之中。午夜,病房外的时钟敲响,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走廊里只剩下趴在桌上熟睡的值班医生,他的呼吸均匀而沉重,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语琴拉着张怜梦去酒店休息,本来张怜梦想陪着刘雨文的,可受了惊吓的语琴,死活不敢独自一人,张怜梦无奈,只好陪同她一起离开。
张怜梦临走前,关上了病房里所有的灯,只留下床头那盏台灯。昏黄的灯光洒在床边,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圈,仿佛是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医院的午夜格外宁静,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那声音徘徊在窗外久久不肯离去,如同一支低沉的安眠曲。刘雨文在这曲声中渐渐睡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梦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呼唤着他,那声音虚无缥缈,如同来自遥远的深渊。刘雨文努力想要看清,可朦胧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脸庞完全被黑暗笼罩。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伙子,小伙子……”那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如同魔咒一般。
刘雨文猛地睁开双眼,一张白得发青的脸出现在他的床头,脸上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的冰刀,直直地刺进刘雨文的心里。
“啊!”刘雨文吓得赶紧起身,身体向后缩去,后背紧紧地贴在床头上。“上官如玉?你要干嘛……”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惊恐,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之前进来的姑娘有些不对劲。她身上怎么会有幽冥之气?”上官如玉沙哑的嗓音中略带恐惧,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身体微微晃动,像是在害怕什么未知的危险。
“你说的是怜儿?”刘雨文连忙问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不知道谁是怜儿,站在后面的姑娘。”上官如玉说的正是张怜梦,刘雨文并不清楚幽冥之气是什么,更不知道这对张怜梦来说是好是坏。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心跳愈发加快。
“幽冥之气?所为何物?”刘雨文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然而,上官玉如此刻最着急的是找到前男友李明清,她并没有听见刘雨文的问话。她开始变得手足无措,眼神有些空洞,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她的身体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那光芒忽明忽暗,映照着她痛苦的面容。
突然,上官如玉转身跳下窗台,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黑猫。她站在一棵桂花树前,抬起头,望着刘雨文所在的病房窗户,眼神中透着一种急切的渴望。
路灯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在灯光的映照下,上官如玉脸上发出绿色淡光,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信号。
刘雨文好奇地走下楼,他似乎明白上官玉如的举动,桂花树下正是她被实习医生埋下尸体的地方。刘雨文在医院杂货间找来一把铁铲,那铁铲有些生锈,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拿着铁铲,缓缓走向桂花树,眼神坚定,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低头不语,开始用铁铲一点一点地挖出地上的泥土。细雨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却浑然不觉。每一次铁铲插入泥土,都发出“噗嗤”的声音,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上官如玉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凝视着刘雨文,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期待,又夹杂着一丝绝望。
“挖到了,里面有响声。”刘雨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从泥土里取出一堆尸骨,那尸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惨白。刘雨文满怀喜悦地望向上官玉如,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以为找到了线索就能帮助上官如玉。
“李明清家住县城西北方的爪哇村。”上官如玉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后,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刘雨文独自站在雨中,面对着那堆尸骨。
“干嘛呢,在挖什么呢?”保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手电筒灯光直直地照在刘雨文身上。保安发现刘雨文手拿铁铲站在雨中,身前还有一堆白骨,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一边颤抖地说着,一边往后退,然后迅速报了警。
刹那间,整个医院被警车声惊动,那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午夜的宁静,如同死神的号角。所有的病人都被惊醒,纷纷推窗探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恐。刘雨文连同尸骨一起被带回警局,他一脸茫然地坐在警车里,望着窗外。桂花树下,上官如玉再次出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挥动着右手,眼中满是感激,送别刘雨文离去,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