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来得及防备。天桥在剧烈的爆炸中瞬间分崩离析,他和张怜梦的身体如同坠落的流星,直直地朝着悬崖下方坠去。张怜梦在惊恐中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刘雨文,她的双手像铁钳一般,死死地箍住刘雨文的脖子。由于刘雨文的衣服是丝质材料,本就光滑,在两人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张怜梦只能越发用力,几乎要把刘雨文勒得喘不过气来。刘雨文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因呼吸困难而凸出,他艰难地张着嘴,试图吸入一丝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争夺那稀薄的生机。
“他娘的你有病啊?”老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手指着倔驴子大骂道,那声音如同炸雷,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
张明满脸怒容,一把扯过倔驴子,将他拉到老张面前,眼中喷火:“谁叫你炸的?这下好了,阿怜掉下去还有命吗?”他的嘴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不炸他们俩就没命了,大伙儿都会有生命危险,再说我要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倔驴子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对着张明大声说道,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委屈,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做最后的辩解。
“我看你是为你父亲报仇想疯了。”老张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瞪了倔驴子一眼,然后转身冲向悬崖边,对着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大声呼喊:“阿怜,阿怜……”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闪着泪花,那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担忧和绝望。
原来,倔驴子见大白蛇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辆失控的列车,眼看就要冲到对岸,而刘雨文和张怜梦的速度根本无法逃脱白蛇的追击。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一咬牙,只好出此下策,使出全身力气扔出了手里的炸药。还好当时大白蛇离刘雨文和张怜梦的距离还有 10米左右,所以炸药的冲击力并没有直接对他们造成伤害,只是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把桥炸得粉碎,木板和铁链四处飞溅,残骸顺着悬崖向下坠去。倔驴子这一炸,威力惊人,那大白蛇被硬生生地炸成了两截。在脖子的位置,血肉横飞,碎肉和鳞片如雨点般洒落在天桥和周围的地面上,场面血腥而恐怖。白蛇的尾巴那一截直接掉下悬崖,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而蛇头却不知所踪,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一切都掩盖起来,让人无法知晓它的去向。
“还不是你跟我说,我想炸就炸你不拦我。”倔驴子小声地抱怨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后悔,但依然倔强地抿着嘴,站在那里。
“大家拿起手里的电筒往悬崖下面照。”张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大声指挥村民们。一时间,一道道手电筒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如同利剑般射向悬崖下方,试图穿透那浓厚的黑暗,找到刘雨文和张怜梦的踪迹。
老张此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他激动地在人群中穿梭,大声喊道:“谁有绳子?快给我。”他的眼神慌乱而急切,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也因汗水而贴在脸上。
“村长给你,这个是我带的,有二十多米长。”一个村民急忙跑过来,递给老张一根麻绳。那麻绳看上去有些粗糙,却异常结实,像是村民们平日里劳作时的得力助手。
老张一把接过绳子,他的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迅速地把绳子的一头用双扣结在石狮子那粗壮的腿上,那动作熟练而又急促,每一个打结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然后,他把另一头紧紧地系在自己的腰上,眼神决绝,准备要从悬崖边下去。
“村长,你不要命了?这悬崖至少也有百米的高度,这点绳子根本就不够,即使有那么长,你下去之后怎么上来?”张明满脸惊恐,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捉住老张的绳子,转头对着旁边的人喊道:“你们快点过来,解开村长身上的绳子。”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和担忧,他知道,老张这一下去,很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
老张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他咬牙切齿地对旁边的村民说:“你们谁敢,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找你们算账。”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张明的阻拦。
然而,老张终究拗不过大伙的全力制止,村民们七手八脚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老张被按倒在地上,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愤愤不平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俯瞰着悬崖下面。此时,村民们也都惊魂未定,他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半山崖顿时一片人声鼎沸。那嘈杂的声音在山谷间不断回响,仿佛是死神在嘲笑他们的狼狈。
“张叔,你听。”张明突然竖起耳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拉了拉老张的胳膊。
老张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猛地站起来,身体前倾,耳朵对准悬崖下面,仔细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嘴唇微微颤抖:“你们都安静!”他大声喊道,那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嘶哑,他被人群的喧闹声吵得心烦意乱,努力分辨着那可能来自女儿的微弱声响。
“救命啊,救命……”山底传来男孩的呼喊,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虽然有些微弱,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村长,是阿怜他们。”张明兴奋地对老张说道,他的眼中闪着泪花,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村民们听到这呼喊声,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纷纷走到悬崖边,屏住呼吸,俯视着山底。“阿怜,是你吗?”老张右手紧紧扶着石狮子,大半个身子探出悬崖,朝着下方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期待。
“救命啊。叔叔,是我们。阿怜晕倒了。”山底传来刘雨文的回答,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众人带来了希望。
“小伙子,你们没事吧?”张明见老张这样冒险,急忙把他拉了回来,自己探出脑袋,朝着下面大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关切,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没事,我们在半山腰,掉落在悬崖上的一棵树上。不过这棵树太小,我怕承受不了我们的重量。”此时刘雨文的声音倒是大了许多,那声音顺着悬崖传上来,让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新的担忧又涌上心头。
老张急忙从村民手里夺回刚刚的绳子,他的动作迅速而慌乱。他在绳子上捆了一根火把,然后用颤抖的手点燃火把,开始慢慢地把绳子往悬崖下放。那火焰在夜风中摇曳,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也映照着老张那满是汗水和焦急的脸。“我放绳子下来,你们接着。”老张对着刘雨文大声喊道,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绳子,看着它缓缓下降。可是,悬崖壁上杂草丛生,残树横生,不断地阻碍绳子的向下坠落。老张心急如焚,他用力地左右晃动绳子,试图绕过那些障碍物,让绳子能够顺利到达刘雨文所在的位置。
“我看到火把了,再往下放。”刘雨文对着山崖上面喊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眼睛紧紧盯着那缓缓下降的绳子和火把。
“张叔,绳子不多了,能够得着吗?”张明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也不知道,等放完之后再说吧。”老张没有抬头,他全神贯注地继续拿着手里的绳子往下放,那表情就像在进行一场与死神的拔河比赛。
“好了,好了。”刘雨文看到绳子已经到达合适的位置,他急忙取下绳子上的火把,朝着上方大声喊道,示意老张停止放绳子。
老张看了看手里剩余的绳子,发现绳子刚好拉直。他心中一算,也就是说正好这么长,除去捆在石狮子上的半米绳子,那么刘雨文所在的位置应该在悬崖下十几米左右。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对上面的村民们喊道:“大家准备好拉绳子,听我的指挥,我数一大家准备,数二就往上拉。前面由倔驴子和张大壮握紧绳子,大家坐成人梯,腰抱住腰。”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给村民们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力量。
大伙儿听到老张的指挥,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就按照他说的做成人梯,每个人的眼神都透着严肃和紧张。月黑风高,寒冷的夜风吹拂着村民们,那风如同冰冷的刀刃,割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让他们不禁打起寒颤。但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刘雨文和张怜梦救上来。
“一根绳子捆不住两个人,我先把梦姑娘系好,你们先把她拉上去。”刘雨文对着上面喊道,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然。
“你在下面没事吧?”张明回应刘雨文,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朝着悬崖下大声呼喊。
刘雨文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把绳子捆在张怜梦的腹部前,那动作轻柔而又迅速。他先从背后绕了一圈,又在肚子上缠了两圈,然后牢牢地打上死结。打完结后,他还不放心,又用双手提过绳子,用力拽了拽,确定安全无误之后,朝着上面大声喊道:“我没事,你们开始拉吧。”
“乡亲们听我指挥,一。”老张喊出准备的口号,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山谷间回荡。“二”话刚落音,大伙儿齐声呐喊,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拉。绳子瞬间绷紧,村民们的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往上拉了至少 3米后,老张见村民们在使蛮力,急忙怒言:“你们都轻一些,如果撞到石头,身上还不起几个窟窿啊!”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他知道,在这悬崖峭壁间,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