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蛇的头着地,尾巴在上。因为它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身子也反立起来。”刘雨文回答,他用手比划着蛇反立的动作,试图让张明理解。
“反立起来,反立……”张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困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刘雨文所说的话。
村民们在老张和张明的带领下,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墓室前行,所幸一路平安,终于到达了墓室门前的锁链天桥。这天桥就像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横跨在两边山崖之间,把两边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而悬崖下则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暗世界,吞噬着一切。深渊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雾气翻滚涌动,如同恶魔的呼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锁链天桥两端都绑在水蛇村村头的大狮子一样的形状石雕上,可这里的石狮子个头比村头的大 2倍有余,它们就像两个威严的巨兽,守护着这座神秘而危险的天桥。两边山崖陡峭险峻,只有这一条可以彼此行走的通道,那狭窄的天桥仿佛是生与死的分界线。即使历时千年,这天桥却依旧稳固如初,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加持着,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马匹不能通过,除非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良驹。在离天桥最近的一棵树旁边,有一根剩下半截的绳子,从绳子的形状和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马绳,可绳子断了,马却不见踪影,这给本就神秘的环境又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老张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熟练地系好马匹之后,便朝着天桥走去。他的眼神坚定,却也藏着一丝紧张,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像是在试探着这古老天桥的安全性。
“这天桥的年代时间很悠久,大家分批次地过去,不要太过拥挤,把自己的马匹系在旁边树林,拿出可以利用的东西继续前行。”张明对着队伍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于是,村民们五个人一组,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天桥。这天桥是用铁链和木板做成的,木板看上去比较新,不像是有几千年历史的文物,估计是林伯后来修筑过的。五个人一起走在上面,桥开始有些晃动,左右摇摆起来,就像一个在风中颤抖的老人。胆子大些的村民,索性故意摇晃起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冒险的兴奋,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老张已经走过天桥,到达另一端悬崖,看到村民们这样拿生命开玩笑,他气得满脸通红,对着队伍中的村民大声训斥道:“二狗子你不要命,其他人还要。这桥随时都会坍塌,你还想回家见孩子和媳妇吗?”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在山谷间回响,眼神中透着愤怒和担忧。
大伙儿听到村长发怒,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赶忙停下玩耍的心思,一心一意地过天桥。然而,由于下雨,木板变得有些滑,危险还是不期而至。有一个村民不小心滑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天桥上,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家都往一侧偏倒。摔倒的村民被突如其来的滑力移到了天桥下,整个身子已经悬空,只有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两根铁链,吃力地往上爬。他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可是他的脚没有着力点,费了好大一股蛮劲也没爬上去,他那挣扎的动作反而让天桥晃动得更加厉害,在天桥上的其他村民也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张华,你抓牢别动,其他人站在他相反的一侧,让天桥保持平衡,再去两个人把张华拉起来。”老张对着天桥上的村民们大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紧张,身体前倾,恨不得自己冲过去帮忙。
天桥上的其他村民听到老张的指挥,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把张华扯起来。在张华摔倒的时候,他手中的火把也掉进了悬崖,那火把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缓缓下坠。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悬崖中的烟雾袅袅,雾气纷纷扬扬,就像无数的幽灵在舞动。火把在下坠中越来越小,最后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仿佛被那无尽的黑暗吞噬。
险里获生的村民们再也不敢随意晃动天桥,他们都按照顺序依次过到对面老张的位置。老张其实是准备第一个过去之后就到墓门前找张怜梦的,可见村民们都太过浮躁,他不得不等待大家一起出发,毕竟到墓门前还有一段距离,他不能让任何一个村民陷入危险。
老张等待村民们全部过来之后,对着张明说:“小张把人数清点一下。”说完,他拿出矿灯,那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恐惧的神色。
老张现在所处的悬崖只是高大峭壁的中间凸出的一小块面积的半空悬崖地(意思是说天桥对面的悬崖地面上已经是山体最高的地段,上面属于平坦地基,有肥沃的土壤和茂盛的树木森林,而此时所站的地方仅仅只是山体半空的一小块地,脚底下也全都是石头和黄土,没有任何的植被)。这块半空悬崖地面积不算大,但足以容纳上百人。地面的右后方有一块高约 2米的大石头挡住了部分视线,从石头旁边隐约能看见一条小路,那小路蜿蜒曲折,通向未知的黑暗,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村长,总共 52人,减去张帆全部都到齐了。”张明对着老张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庆幸,庆幸这次没有更多的人出事。
“好,大家注意,前面有一段路宽只有 2米,右侧就是悬崖峭壁,大家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按照顺序和规矩来。”老张指着大石头后方的位置说道,他的眼神严肃,语气凝重,让村民们意识到前面的路依然充满危险。
“救命,救命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对面的悬崖传过来,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如同夜枭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老张猛地竖起耳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是阿怜,阿怜我们在这里。”他大声喊起来,高高举起手里的矿灯,那强烈的光线朝着天桥对面射去,试图穿透黑暗找到自己的女儿。
从对面的森林里跑出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红色绷紧裤的女孩,正是张怜梦。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惊恐,眼神中透着慌乱,她仓皇失措地从森林里跑出来,穿过马群,朝着天桥的方向狂奔而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生机。
“村长,你看阿怜后面。”倔驴子突然指着森林里大声叫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众人往倔驴子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老张的面色瞬间被吓得变成了紫色,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恐。只见张怜梦背后跟着密密麻麻的裸体(没穿衣服的)女尸,那些女尸形态各异,恐怖至极。有的尸体皮肤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可那白骨却像是有生命一般,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向前移动;有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糜烂的肉开始从身上脱落,发黑的皮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仿佛是死亡的气息,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而成千上万的尸体从四面八方朝着张怜梦追赶而来,它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那数量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一支死亡的大军。还好尸体行走速度比较慢,张怜梦奔跑在前面,眼看就要到达天桥。
“阿怜快跑过来。”老张对着自己的女儿大声叫道,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眼神中透着焦急和担忧,身体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却又被天桥的边缘拦住。
张怜梦跑到铁索天桥旁边停了下来,她满脸惊恐地对着彼岸的老张叫道:“老爸,我恐高。”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助,身体微微颤抖,望着那摇晃的天桥,眼中满是恐惧。
老张见状,心急如焚,他准备起身前往对面带自己的女儿过来,可就在这时,他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开到旁边,差点摔倒。原来是刘雨文,他像一阵风一样,健步如飞,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到达了张怜梦所在的位置。他一把拉住张怜梦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别怕,我们走。”说完,便拉着张怜梦的手往天桥上面走。此时,后方的尸体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走得很小心、很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行走,既要克服张怜梦的恐高,又要提防身后步步逼近的恐怖女尸。天桥在两人的脚步下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在痛苦地呻吟。
刘雨文紧紧握住张怜梦的手,手心满是汗水,却给予她无比坚定的力量:“别往下看,看着我,我们一定能过去。”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安抚张怜梦那惊恐到极点的心。张怜梦咬着嘴唇,眼中闪着泪花,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一步一步地跟着刘雨文。
然而,他们的噩梦并未就此停止。“阿怜快跑,后面有大白蛇。”倔驴子声嘶力竭地叫道,他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炸雷,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听到倔驴子的呼喊,刘雨文猛地回头,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那白蛇的身躯如同一座白色的小山,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它那巨大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正吐着信子,快速地朝着他们蠕动而来。
刘雨文心中大惊,但他知道此时不能慌乱,他拉着张怜梦,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天桥在两人小跑的步伐中剧烈摇晃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后面追赶的白蛇也因天桥的晃动有些吃力,但它依然没有停下,那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天桥上艰难前行,却速度不减,眼中透着对猎物的贪婪。
眼看就快要到对岸的时候,刹那间,一阵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剧烈震动传来,整个天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摇晃。那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板在这强大的力量下纷纷碎裂,化作无数的木屑在空中飞舞。由于脚下突然受空,刘雨文和张怜梦的身体猛地一沉,他们发出惊恐的尖叫,顺着重力朝着悬崖掉下去。那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绝望,如同死神奏响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