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霖忙说:“就穿了一件衬衫,没有外套。”
“三十一号晚上多少度?”唐应凯看着马星月问。
二喜答:“十五度。”
马星月眯着眼看着唐应凯。
唐应凯哎呀了一声,说:
“你别这么凶的看着我,我会害怕,这些信息肯定会写在案卷中,来吧,说说你为啥会在小区坐着而不是上楼跟弟弟聊一聊,别跟我说你只是担心他,你跟你这位弟弟,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可没有这么亲近。”
马星月嘴角一侧向上抽动了一下,看向王兵说:“我那晚确实有那么一刻很想跟我这个弟弟聊聊天,但是到了他家楼下,我又不想上去了,就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想起了前些年不开心的事,就溜达了起来,不犯法吧?”
王兵抿了抿嘴,问:“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高兰就在你坐在小区里的时候到了,然后再没出来过。”
马星月笑了笑问:“跟我有什么关系?巧合这种情况,随处可见,你看我居然之前找过这位心理学专家做过心理咨询,这不也是巧合吗?”
范霖哼了一声说:“你推的倒是干净。”
马星月两手一摊,笑着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怕冷的实话?”唐应凯问了一句,又说:“整个案子看的是全部,是整体,你局部解释一下没用,首先马星辰的病症在医院是有记录的,根据病症可以判断出哪些事他可能做,哪些事,他一定不会做,其次,高兰也是有同学和朋友的,她的为人和生活日常也有迹可循的,再次,你的朋友来了不止一个,对于旅行期间的观察点会有所不同,一定有你难以解释的点,然后就是客观存在的天气,摆那动不了的,小区能坐的犄角旮旯,小区人很多,大晚上的有个人一直坐在某个地方,你猜会不会有人看到?或者有人证明那个时间,你说的地方根本没有人?”
马星月皱了皱眉,歪头说:“可我说的是实话。”
“我还没说完,这些会有详细的调查记录,如你所愿的是,有些确实需要时间,可架不住警队人手够,还有我这样的志愿者。”
“你们问了,我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那我没办法。”马星月看着王兵说。
唐应凯只当没听到,接着说:
“可问题在于你的解释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所有说不通的地方都会是警方查下去的方向,比如你说大半夜的在城里溜达,你肯定会说不熟悉,不知道自己都走了哪些街道,别急,不用每条街道的监控都调看,只需要把马星辰所居住小区能出去的路调看一下就行,用不了多久,就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按照我们找到的线索,你唯一有时间出现在监控中的点在九点五分之后,你可以让高兰等在车上,你下车走出小区,走到没有监控的地方打车再回到小区,做你后面想做的事。”
马星辰的嘴角向下沉了沉,他现在无比懊恼去做了那么一次心理咨询,更让他后悔的是,不该招惹韩晓玉,如果只是做过心理咨询,那现在很多事或许都还能如他预想的一样,可现在他离成功还有一段路要走,该怎么办?
“查到一处你说谎了,你恐怕就百口莫辩了。”王兵敲着桌子说。
“你们现在查到我说谎了吗?没有的话,还有问题吗?”马星月面无表情的问。
“马星辰的车你是咋处理的?”
“卖了,卖给了一个二手车贩子,叫老六,你们可以找他问问车现在在哪?我有他电话。”
二喜拿着纸笔走到马星月跟前,让他写下电话号。
王兵站起身,说:“你还要再等等,这可不违规,我们需要查证你说的是否属实。”
……
几个人回到办公室,小崔和老马正爬桌子上补觉,听见动静,俩人先后都醒了。
“这个马星月是死鸭子嘴硬的很。”范霖气哼哼的说。
二喜说:
“他吃准了马星辰和高兰已经死了,有些事咱们死无对证,就算找到证据证明他说谎了,他也可以承认看到马星辰行凶了,但是没能阻止,至于抛尸啥的他都可以推到马星辰身上,这是他最后的退路,顶多一个包庇罪,他爸爸再想想法子,可能都关不了几天就能出去。”
王兵先是看向唐应凯说:“还是得你对付他,他回答问题很有一套。”
唐应凯说:“有机会你可以抽空调看一下一些大律师在法庭上提问的用词,他们往往会通过诱导性的问题,影响到证词的作用,我觉得马星月好像很懂得误导。”
王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说:
“刚才说到哪了?二喜你觉得他想好退路了?他想好的退路肯定不是这样的,以他的脑袋瓜,应该会想明白,咱们每条线都会查的很清楚,小唐刚刚已经跟他说的很详细了,他九月一号早晨七点多回到宾馆,从哪回去的?咱们一查就能查到,按照他现在的说辞,他可以说随便走到一个什么地方,看到天亮了就打车回宾馆,但是,如果他三十一号晚上的行程让咱们找到证据证明他说谎了,他就必须认下见过案发现场这件事,但是,如果认下了这件事,那他回宾馆的路线可就对不上了。”
范霖一拍大腿,激动的说:“只要他认下当晚在案发现场,就不得不认下带走尸体这个罪名,包括抛尸,他都跑不掉!”
唐应凯却说:“但他真正的目的是要了马星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