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有些不可置信,明明她在那间屋子里,和那个男人度过了整整六天。
难道是她之前醉酒,睡了三天做的一场梦?
可梦境……真的会如此真实吗?
“大小姐,我已经重新订好机票了,三小时后起飞,您快些收拾吧。”管家又在门外催促,将她思绪打断。
宴妮揉着昏沉的脑袋,拖起疲惫身体下床,双脚刚落地软的差点站不住。
黑暗中的回忆瞬间侵入脑海,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男人长相,只有那双眼睛。
发着亮,像野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妮妮,要记得我……”
冷意瞬间穿透四肢百骸。
宴妮僵硬的走动一步,皮肤牵扯出痛意,她低头看,是脚踝上的牙印。
那暗无天日的六天,不是梦。
男人,也可能正在暗处盯着她。
宴妮再次崩溃,用化妆品砸烂了浴室的镜子,司机闯进来时,她正试图用碎片解脱。
“大小姐!”司机吓得魂都丢了一半,“知道您不想订婚,回去和先生好好谈谈,先生就您一位掌上明珠,肯定不舍得的。”
宴妮根本听不进去,她惊恐的左右环视,“刘叔,有个男人囚禁我,他关了我六天……我好害怕,救救我。”
司机听着她胡言乱语,担心是真的,毕竟自己是她的司机兼保镖,让她消失三天确实是他的过失。
所以他半强迫的,把人送去了机场。
飞机落地海城后,宴妮的惊恐反应才缓解了些。
宴家夫妇亲自来接机,本来是有些生气宴妮逃婚的,可那么久不见的宝贝女儿出现在眼前,他们立刻就心软了。
“妮妮,怎么瘦这么多?”沈依澜眉眼里都是关爱和心疼。
宴妮听到妮妮这个称呼,几乎是下意识的紧张,强撑起笑脸,“没有瘦妈妈。”
司机也上前,和宴秋盛汇报,“先生……”
“啊——”宴妮忽然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喃喃自语,“先生……放过我……”
“怎么回事?”宴秋盛拧眉,宴妮这副样子太古怪,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司机答不上来,支支吾吾。
“妈妈,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宴妮忽然抱住了沈依澜,整个人都在发抖,哭诉的沈依澜心都要碎了。
坐了几小时飞机,宴妮很疲惫,晚上早早睡下。
她不敢关灯,便将卧室所有灯都开着,可也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是男人模糊朦胧的声音,坐在她床头,俯身亲吻她脸颊。
“妮妮,有想我吗?”
宴妮猛然惊醒,冷汗涔涔。
她拿起手机,开始疯狂联系人。
【宴姐帮你查了,别墅门口和你家的监控都恰好维修,没有记录。】
怎么可能这么巧?
毫无头绪和线索,男人悄无声息的将她掳走,又将她送回来。
干净到,没留下一丝痕迹。
宴妮花了两个月时间调查男人,用了她能动用的所有关系,依旧一无所获。
她在这两个月内,受尽精神折磨,终于在得到消息时不堪重负,彻底崩溃。
宴秋盛把她送进了心理医院,宴妮浑浑噩噩的,连人都分不清。
“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医生也皱起眉头,“建议催眠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