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北门,在雄伟的城楼上,风声呼啸。
华云逸与吴知县站在城楼之前,华云逸依旧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而吴知县则凝重地眺望着远方那苍茫无际的天际。
吴知县身着官袍,在城楼上来来回踱步,因为城中繁华的喜悦已然荡然无存,此时面庞上愁云密布,眼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华老爷,此次难民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你华家真有底气接下这批难民?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这庐州城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吴知县极为严肃地看着华云逸,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
华云逸一袭飘逸的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从容与自信。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越过高耸的城墙,落在城外那数量众多的新房上,那是他华家上万劳工来辛苦劳作、呕心沥血的成果。
这也是真君给予他的底气。
华云逸转过头,对着吴知县坦然一笑说道,声音沉稳有力:“吴大人,您看那些楼房,布局合理设施齐全,它们早已严阵以待,已经准备好迎接每一位流民了。”
华云逸风轻云淡地继续说道:“我华云逸既然敢应下此事,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让您和全城百姓失望。”
“更何况,我们庐州城还有真君保佑,哪怕再来十万流民在下也有自信接下。”
吴知县听了这话,恰似突然想到什么,随后问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提前一个月就知道会有这么多难民的?还做足了准备。”
“在下一介草民,自然不知道,但天知道。”
华云逸淡然笑道,说话时眼睛还特意往天上瞄了一眼。
吴知县见状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严肃认真地说道:“行,但你可要记得我们先前之约,你们华家可以处置这批流民,但一月之内,一个都不许放进城里。”
“这两个月城中陆续接收的流民,再加上慕名而来的各方游士行客,庐州城内快有十万人了,不能再放人进去了。”
要知道,元廷现在一个路所辖三四十个县的总人口,也不过五六十万之众。
而如今庐州城中就有接近十万人,城中所能容纳的居住地已所剩无几,城中的人口数量已然达到了极限。
“那是自然,规矩就是规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绝对不会违约。”
华云逸迎着正午的烈日眺望着地平线,只要有李霄在身后,他对一切都从容不迫。
......
此时的城北城墙甬道之上,王启明与两位道士正置身其间,仿佛在静候着某种未知的契机。
漫长的等待中,王启明始终缄默不语,目光默默注视着天边尽头。
坐在椅子上的张正常眉头微蹙,满脸不耐,颇为不满地冲王启明发问道。
“王公子,这三日里王家究竟想做何事,可一点都没和我们说,现在又让我们在这城墙上白白浪费时间?”
王启明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如闲云,缓缓说道:“小道长,切莫焦躁,两位道长不是好奇那华家究竟有何本事吗?今日便能让二位道长大开眼界。”
他的声音平和而沉稳,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深信不疑的力量,仿佛世间万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王启明转身面向张正乾,恭敬地拱手行礼,姿态谦卑而虔诚。
“张道长,等一下流民到城下时,那女子便会现身,在这城墙上你可看得到清那女子的面象命数?”
张正乾微微颔首,眺望着城墙下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然能看清,王公子有求,道爷自当全力以赴。”
此次张正乾来庐州城有两件事,一是掌教下令要弄清楚这龙霄真君的真伪,二便是王家老爷花了重金给龙虎山,请张正乾来算一人的命格。
而张正常,只是掌教让张正乾下山时顺带出来见世面的,若龙霄真君是真的,也好让张正常与龙霄真君结个脸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