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25岁对女子来说的确是有些晚了”
“......”
“如果陛下身边暂无可用之人,天芝或许能够胜任,如果她心在旷野,就请陛下赐个恩典吧”
此话一出,帝王静默了。
半天才出声:
“阿夙为何说起这个,又可知道,从七品一等宫女升至三品的御前尚义是怎样的平步青云?”
三品...
果然是过分了。
秦墨言有些无措:
“这么多级吗?秦夙不知,陛下恕罪”
“......”
帝王深深叹了一口气,却也说不出什么:
“朕明白,阿夙怕她留下受欺负,又恐出宫身后无所可依,宫女附加高龄还能寻得个什么好人家,往往也就草草一生了,对吗?”
“......”
秦墨言没说话,帝王还有什么不懂:
“阿夙既然不放心,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越是有锋芒的人就越是危险,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阿夙僭越了,陛下心中自有决断,扰了陛下的兴致了”
“怎会,是不是这曲子不行,阿夙都分心了”
秦墨言摇了头:
“舒神静性,颐养身心;百病生于气,止于音,陛下一片心意,秦夙怎会不懂呢?”
只是这放不下的人,又何止只有天芝呢...
帝王揽了臂,秦墨言就贴了过去。
也只有在这满是自己人的院子里,他才能无所顾忌温顺的不像话。
殊不知自己这副做派,传出去就是容不得身的狐媚子行径。
“啪”
一只茶杯在清音阁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
“主子息怒,那位又不是第一天这样,您何至于动气呢”
“动气?那你猜猜我这里为什么叫清音阁”
“......”
“就是因为我杨天舞能歌善舞,陛下当我是戏子,根本瞧不上眼,现在却为了一个妖孽亲自搭建个了乐台,邀宫女太监共赏,打谁的脸你看不出来吗?”
“主子何必自降身份,陛下虽未赐字,那您也是名正言顺的正嫔,那位说到底连个名分都没有,一个孺子而已,能嚣张到几时”
“说的也是,不过我不生气,不代表有些人不生气,走吧,仪元殿瞧瞧”
“是”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原来自己是最晚的。
其他人早到了...
杨天舞最后进门,上坐的女子连眼皮都没抬,就揶揄出了声:
“齐了,诸位这是没地听曲儿,特意过来添堵的吗?”
离雨轩的主儿最先坐不住了:
“斓姐姐,您都不生气的吗?且不说那狐媚子怎样,陛下邀了宫女太监都没想起我们几个,这分明就是刻意的”
“不然呢,都堵到人门口去了,不就是让人吹枕边风的吗?”
“简直太过分了,所以这一出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你想看...有机会吗?其他人也就算了,最难受的应该是杨妹妹吧,陛下宁愿请无聊的掌仪司,都不愿意欣赏妹妹的羽衣翩纤呢”
“......”
杨天舞刚坐下就捏紧了帕子,面上却笑的释然:
“怎么会呢,就像思凰妹妹说的,这可不是做给我一个人看的”
“不愧是朝议郎家的,即能百媚千娇,又能咏絮才高,气度非凡”
“姐姐谬赞了,姐姐才是知书识礼,大方得体,六殿之中就属姐姐最稳”
“不及锦兰殿的沈妹妹,陛下亲认的娴静端庄,自入宫以来,都没听到过说话呢”
沈凝闻言起身,轻施一礼才自证:
“沈凝惭愧,本就不是拿得出手的性子,能跟姐妹们坐在一起,已经是福分了,不求甚多”
“沈妹妹果然会说话,既如此,澜月就却之不恭了,那诸位都说说吧,正所谓众擎易举,集思广益总好过一个人在宫里闷闷不乐的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