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严庄主不欲独占灵气,而故意不布置阵法,这将使附近的凡俗乡亲皆可受益!
灵气对凡俗人而言,虽无立竿见影之效,但长久处于灵气区,这益处可是无法估量,祛病强身乃至寿满百二之数,也是常事。
环顾严家庄,占地虽广,但四面庄墙低矮,甚至有些破旧,墙基青苔野草,在时有掠过的冬风欺压下,显得有些干涩。
呆楞了好一阵,方才拨开人群,牵马进庄。
进了严家庄,见四处空地皆摆满酒席,人来人往,诸多帮忙的乡亲正忙碌着摆放碗碟,端酒送菜。
更多的人则围坐在或大或小的桌边等待开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楚材放开下炁海一丝炁机,约莫与纳气后期相当。
不一会便有一位略显清瘦的蓝衫青年匆匆赶来,远远便向楚材抱拳行礼,笑容满面地说道:
“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小兄弟与家师可曾相识?今日嘈杂,倒让小兄弟见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接了马缰,招呼人来牵马去了马厩。
楚材拱手作礼,口称“叨扰”,两人向后院行去,楚材正色道:
“小子路过而已,虽无缘与严仙相识,但听闻诸多事迹,心中敬佩,又恰逢仙诞,便来拜会,想来是给宝庄添了烦扰。”
“何言烦扰!小兄弟如此年少,便有后期修为,当真是难得!能来吃家师一杯寿酒,也是敝庄的幸事,勿要客气!”
这青年也是纳气后期,见楚材既年少又知礼数,心中欢喜,便又道:
“在下李见甘,乃家师座下陪末弟子,小兄弟若不嫌弃,可否于庄中暂歇一些时日,我等也好与老弟多亲近亲近。”
楚材也颇高兴,名师高弟,果然平易近人,当下拱手笑道:
“小弟楚材,来自偏荒之地,若李兄不嫌小弟无礼,那便先行谢过了。”
说着自怀摸出三块中品灵晶奉上,“小弟来的唐突,也不及置办贺寿之礼,小小心意,望勿怪才好。”
李见甘则坚决推辞,并说师尊有严令,凡来宾客,不得收取任何贺礼,否则严惩不贷!
楚材无奈,也只得作罢。
穿过后院,远远见依山麓有一片竹林,竹林后隐约可见一座洞府,竹林前一片不小的空地,前来贺寿的炼士、炼师皆被安排在此处。
此刻已到了一百多人,正分坐于二十余张圆桌旁。
李见甘引楚材到一旁的一张空桌上坐了,告罪一声,便自顾忙去。
又过一会,陆续有一些炼士也被引导来楚材周围坐了,大伙各自聊些见闻,只待严仙午时出来告祭天地之后,便要开席。
闲谈中,楚材已确知庄主严华乃四阶洞玄境玄师,擅炼器之道,这附近散修有不少受其资助过,方圆数百里,说起严玄师,无不佩服。
严玄师回乡三十载,收徒十三人,也皆是豪爽正气之辈。
此刻午时将到,空地上祭案已摆放妥当,也只是红布铺就的香案上,放了一只香炉,以及三枝半人高、儿臂粗的祭香。
酒菜也陆续上桌,皆是一些凡俗的鸡鸭鱼及熏肉之类,摆了满满一桌。
但每位来客面前,都摆上一壶酒,这酒香气飘散,入鼻竟有灵气牵动炁海,这是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