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每人还上了一大碗灵米饭,晶莹剔透,当是中品灵米,只是闻闻,便让楚材食指大动,但不到开席时间,也只得强自按捺,饮几口灵酒解馋。
一众弟子十三人,皆蓝衫蓝巾,此刻一字排开,正向自竹林中缓步走来的一位老者躬身环手深施一礼,齐齐高声道:
“弟子等参见师尊,祝师尊仙寿永享!”
席中近两百炼士、炼师也都起身恭敬行礼,口里祝贺之辞各异。
楚材施礼罢,见严玄师外显六七十岁的相貌,面上虽有些许皱纹,但肤色红润,白须冉冉,瘦高的身形著一袭麻色布袍,头戴麻布方巾,很是俭朴。
严玄师立于祭案之前,向四面拱手一礼,笑着向来客颔首示意,然后笑道:
“倒是有劳诸位远道而来,若有招呼不周,可尽管找我那几个蠢材弟子算账,老夫定为诸位做主!”
本恭恭敬敬的一诸来客,闻言一阵欢笑,当即有人笑道:
“严仙前辈,方才晚辈想要多一壶灵酒,那翟老七总死活不肯呢!”
也有略带幼稚童声的,委屈地道:
“晚辈想要多吃碗灵米饭,可小李哥却说我一个小丫头灵米吃多了要长胖,不好看了咧!”
立刻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闹之中,午时正刻已到,严玄师笑着朝众人抬手虚压,众人立刻收了嬉笑,场中肃穆。
严玄师领十三弟子,先是面向祭案朝天三拜,然后便去祭案上香,诸弟子皆肃然立于身后。
严华玄师来到祭案前,有侍童忙将三柱大香双手奉上,严华接在手上,一缕灵力自掌心向三柱大香分涌至香头,随后“噗!”地一声轻响,香头火苗燃起。
片刻之后,香火烟气缭绕,严华上前一步,正要将三柱大香插入香炉之中。
“嘭!嘭!嘭!”突有炸裂之声齐齐响起,在场的两百余人尚未有任何动作,已见那三柱大香忽然自香头炸开,一股幽绿浓烟瞬息将严仙与侍立在旁的童子包裹。
绿烟中显出丝丝红光,只听严玄师爆喝一声:“贼子好手段!”随后便是那侍童的一声惨呼传出!
“师父!”最先动作的是严华的几位弟子,为首的是一中年面貌的二阶合脉境后期,此人乃严华的大弟子,待来到师父跟前,那团绿烟已被严华以雄厚灵力逼散,来得快去得快,前后两三息,绿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侍童倒在地上,胸口、面颊、四肢已被绿烟烧灼出几个大洞,早已气绝。
而严玄师也跌坐地上,以手撑地,布袍上尽是被烧灼的破洞,胸口与小腹处一片血肉模糊,白须染血,场面极是惨烈!
不待众弟子发声,严华一口淤血吐出,断续低喝道:
“别乱!赶紧疏散,让……让乡人尽快散了!……快!”
“别碰!这是……绿磷消阳粉!”
见众弟子要来搀扶,严华急声阻止。
见众弟子围在四周慌乱异常,又一阵连声急喝,让弟子们赶紧去疏散凡众,这才勉力盘膝原地坐好,运功止毒。
十三位弟子在大弟子指挥下,有四五人急急向外院奔去,其余人则散于周边护卫,面色悲愤而凄徨。
贺寿的一众炼士、炼师,见眼前如此变故,一阵惊慌之后,有半数当即悄悄散去。
也有人前来探寻之后,听闻是“绿磷消阳粉”,也寻个借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