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音想强装镇定,伸手去接马利克递过来的酒壶。但酒壶落在了地上。他整个身体的颤抖根本难以抑制。
刚才…为什么自己会有勇气,从那里杀出血路逃离…
我到底,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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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开得很慢,加上多年没什么保养的道路路况欠佳,这趟旅程走得十分颠簸。
疲劳与伤痛中,肖音有些昏昏欲睡,朦胧中感觉自己好像是坐在马车上,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抓去砍头,还飞来条龙劫了法场…
醒来时,龙和马车都不见了,但全副武装的战士还在,只是利剑换成了步枪。那个眼神很锐利的印第安男子马利克仍坐在车斗对面,颇有深意地盯着自己。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如何?”
痛,依然很痛…伤口太大了,仍然没有痊愈,而血肉的弥合也伴随着噬人的剧痛,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咬一般。肖音将这感受告诉马利克。
“你会挺过去的,就像以前,每次你都能死里逃生。”他点点头说。
但这话却让肖音愈加困惑了。
“以前?我曾经不止一次,受过这样的致命伤?”
“有几次吧。你出发去对付异常物和畸变体,还有其他什么的要命玩意,回来时也和刚才一样糟。”马利克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磨蹭着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的胡子,“换成正常人,早死了。就算是蜉蝣,我也没听说有你这么能扛的…”
肖音很乐意听他再多说一些事,这样至少能对这个陌生又凶险的世界多一些了解,包括自己突然出现在这破地方的缘由。
但马利克不是个爱聊天的同伴,似乎阴鹜才是他的本性。直到越过一片丘陵,看到闪烁着灯光的营地,他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到家了。”他言简意赅地提醒肖音。
哦,这就是那啥…开拓者商站吗?看着是一片很小的地方呢,只有区区三四幢平屋,而且好像还是用那种可拆解的工地住房,非常简陋,不牢固的样子。
但稍让人安心的,是外围的防御:哨塔,壕沟,铁丝网,一应俱全,门口也着哨兵。感觉就算之前的腐影猎手带着畸变体小弟们冲过来,这里也能抵御好一阵。
皮卡缓缓驶近正门。哨兵点点头就让他们通过了,其中有个还向肖音打了声招呼。
“嗨,肖音大哥!好久不见,你都跑哪去了?”
肖音尽量装出很有底气及自信的样子,掰开嘴角对他努力笑笑。“遇到突发情况,在外面耽误了几天。”
反正,先见到我那所谓的“堂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