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
“龟龟,我们竟然救了肖音——那位保护开拓者商站的蜉蝣,而且,还是宝琳商站长的堂兄!”那个印第安男子讪笑着,对其他人大声说道。
肖音觉得这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说话时的腔调,都称不上讨人喜欢,甚至远不如威尔。但毕竟是他刚刚救了自己,叫人帮自己安顿坐下来,还把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旧披肩,盖在肖音赤裸的身上。
我不好对他发脾气。而且我现在真没啥力气。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肖音仍心有余悸。
那些伤口…慢慢愈合了。在肖音被拖进这座装有探照灯的路卡哨所,仅仅五六分钟之后,那洞穿胸膛和背腹的可怕创口,竟然已经开始弥合…
殷红的血肉,淡黄的人体脂肪,还有湛蓝色的星尘物质,互相融合交织,看起来非常诡异(而且,依然疼得要命),但似乎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有种莫名的,见怪不怪的感觉。
无论是肖音背上的「摇篮」,致命伤口的奇异愈合,还是他从绝境里奔命跑出来,都像是这些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事,似乎…这些事他们都见识过。
尤其是马利克(就是那个印第安男人),在他把肖音救回来,看清了肖音的脸之后,就开始大呼小叫——肖音,那的确是我的名,可是——“蜉蝣”?
肖音依稀记得威尔提过这名词,好像是他所属的组织名字?也说了想要招募自己,但是现在,自己怎么就已经成为蜉蝣的一员啦?
还有,保护开拓者商站?宝琳商站长的堂兄?这些丫又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肖音许多次呼喊威尔,想要他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但一直没有回应。
那能量躯体确已消散,但肖音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或许,是需要一些CD时间?之后他才会再次出现?
风暴夹杂着雨势,慢慢趋大。肖音在寒风冷雨中,裹紧了仅有的那条印第安旧披肩。
那些人类战士发动了一辆破破烂烂的皮卡,类似于肖音在电视里见过的利比亚叛军那种,后面还架着轻机枪。
马利克扶着肖音上了车后斗,还有另外四个男女战士也都跳了上来。
他们说要送肖音去开拓者商站,找他的那啥堂妹宝琳。
肖音倒不觉得这是个坏主意,尤其是在经历了刚刚绝境岛上的一切之后,他想不出还能有啥更坏的情况。而且,“开拓者商站”?这地至少听起来,像是个会有热饭菜和屋顶的地方。
我真的…又冷又饿又渴,还疼。
车辆开动了,沿着海岸线慢慢行驶。
远处的绝境岛上,鬼魅般晃动的黑影停留在岸边,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