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绰身出名门,饱读诗书,深通史迹,知晓人情世故。这时早已看出刘义隆实际心结还是在于对废太子一事举棋不定,故而在重新立储一事上拖拉不决,便说道
“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陛下若要决心废除太子,罢免始兴王就当立即下诏,将此二人捉拿入狱,不要因骨肉亲情而耽误国家大事,如若做不到,请陛下诚心对待太子,不要整日商议重新立储之事,事虽机密,但难保隔墙有耳,若因此招来祸端,臣怕陛下会贻笑千年”
“哎,自家骨肉,确实难断,此事太过体大,关乎皇家体面,况且彭城王新丧,复又杀子,天下人恐会说朕没有慈爱之心”刘义隆叹道
“就怕千载之后,天下人会言陛下只能裁弟,不能裁子。”王僧绰面露急色,脱口而出。
听得此言,刘义隆低头不语。
“事已至此,臣亦无言,但请陛下谨慎行之,切莫走漏消息,倘若传入东宫,怕会遭来陛下不想之灾”
从此每日夜里,刘义隆只跟外甥徐湛之在密室之中商议,唯恐走漏风声,只是关系自家骨血,确实难以决断。他的潜意识中又想通知两个逆子,如若两子放弃荣华,隐姓埋名,离开京都,自己定会保全其性命。又怕二子得了风声心生恶念,真如王僧绰所言,做出让自己贻笑千古的罪行。这日他愁苦不过,独自吃了一席酒菜,有了淡淡的醉意,借酒消愁却更是愁上心头,便踉踉跄跄的来到潘贵妃的寝宫。把美人搂入怀中,轻抚玉体,乳峰高耸,让人流连不已,便喃喃说道
“玉儿,玉儿,若虎头将死,你该若何,哎,你该如何呀”说罢便沉沉的睡去了。
潘贵妃终日担心的儿子因巫蛊之事受到牵连,人头落地。也早有传闻皇上因刘浚藏匿女巫已有废掉太子,罢免儿子王爵之意,只是久未见诏意下来,皇帝也未曾提及,便成了侥幸的心理。今见皇帝酒后吐出了心声,她伺候皇帝数十年,知道丈夫一旦下了决心,儿子必将一死,当下思量再三,还是派人将儿子叫入宫中,抱头痛哭,说道
“你前时因为巫蛊之事,为娘本以为你定会吸取教训,皇上也打算饶恕与你,不想你却变本加厉,尽将女巫藏匿府中,今皇上已经知晓,正在商议如何处置于你,为娘估计这次凶多吉少,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为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早日送药过来,为娘先走一步,免得见你闯下滔天大祸,弄得身败名裂。”
刘浚听罢,愤然起身,说道。
“天下大事,自有男人行事,你一妇人怎能知晓,马上大事将定,一定不会连累于你,你且放宽心。”
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时建康城的上空,已是乌云密布,遮住了满天星斗。夜色的黑暗深深的印在皇城的每个角落。在皇宫的密室里老皇帝依然在密室里和亲信徐羡之商议着皇子的废立之事。风儿猛烈的吹过,那一丝丝微弱的烛光若隐若现。东宫那边一队队持枪带剑的武士穿着整齐的铠甲,在整齐的走过,刀剑的光芒在黑暗的笼罩下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