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眼睛一亮,又举起一张银票:“来说说这个雷彪,他平常都是什么时候来找你?自己来?还是跟其他人一起来?”
黄裙姑娘高兴地伸手要抢银票子,却被旁边的红裙姑娘抢先一步。红裙姑娘抢过银票,得意地说:“一个月总要来几次的啦!不过他可不敢跟别人一起来,他怂得很,又色地很呀!而且花花肠子多,这楼里好几个姑娘都接待过他。”
什邡看了一旁的覃东平一眼,覃东平说:“你说他不敢?他因何不敢?”
红裙姑娘说:“好像是他们山上的那个女霸王颁发的什么禁令,不让他们下山来城里找乐子。”
黄裙姑娘补充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呗!”
“哈哈哈!”什邡发出一声轻笑,“有意思,可我听说,她自己劫了好几个俊俏郎君去山上,而且把人玩死之后,还把尸体送回死者家中,简直残忍至极。”
这次姑娘们学会抢答了,穿着蓝色广袖薄纱襦裙的姑娘挤过来,一把夺过什邡手里的银票子说:“那是因为她受刺激了。”
什邡“哦”了一声,蓝群姑娘说:“听说她上山当土匪前,被未婚夫给抛弃了,后来她成事了,第一个祭刀的就是那个负心汉。”
“那后面的几个呢?”什邡问。
蓝裙姑娘说:“男土匪能抢压寨夫人,女土匪就抢压寨相公呗!”说完,大家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楼下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便听有人大声喊道:“你特么是什么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敢跟老子抢女人,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说着,下面果真乱成了一团。
原本还笑闹的姑娘们顿时安静下来,红裙姑娘突然说:“呦!巧了,可不就是雷彪来了么?”
什邡连忙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棂往下看,甲板上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正在抓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破口大骂,碗口大的拳头对着书生的脑袋砸了下来。
书生被打得鼻口窜血,破布袋子一样被雷彪丢在甲板上。
一个貌美姑娘连忙冲过去抱住书生的脑袋,一边哭着喊他,一边让龟公去请大夫。
雷彪冷哼一声,冲过去一把拽住姑娘的手,将她从甲板上拽了起来,扛在肩上便要往船下走。
老鸨见了想要去拦,被雷彪一脚踹翻在甲板上,船上瞬时乱成一团。
黄裙姑娘挨到什邡身边,一边朝楼下看,一边说:“彩衣也是倒霉,可算快要攒够银子赎身了,怎么就被雷彪这个混账看上了?今天要是真被带走了,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一旁的红衣姑娘嗤笑一声:“咱们这样,又好到哪里去了?”
众人一下子默不作声,只纷纷怜悯地看向楼下的彩衣和那书生。
眼看雷彪便要把人带走,什邡连忙朝旁边的覃东平使了个眼色。
覃东平立马会意,飞身从二楼跳到甲板上。
什邡则转身拉着林昇往楼下跑,经过楼梯口的时候,看见旁边摆着两只细口花瓶,便把手里的银票子丢给追上来的红裙姑娘,拔掉花瓶里的腊梅枝,跟林昇一人抄起一只花瓶往甲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