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身体好着呢!每天起的比我都早,睡的比我都晚!又纳了一房小妾,那个风流劲儿,别提了!”居绍言颇为不屑,面色却是一红。
莫为脸色一黑,心说这爷孙俩还是这么奇葩,无奈笑道:“居老爷老当益壮,挺好的,挺好的……”
“不说他不说他!莫大哥你到了甘州城,怎么没去我家呢?早知道你来,我肯定吩咐人安排上房给你住!”
“本来想着只是路过,所以才不打算叨扰你们。”莫为有些无奈,只能实话实说。
“这两年莫大哥你路过都不来家里,爷爷总跟我念叨,说要找个机会让我去拜访你,”居绍言一脸无奈,“可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就知道你住在凉州,平常在关外行脚,一时间却又去哪里找你?”
“今天既然撞见了,可不能让你跑了!快点跟我回家吧!”居绍言也不客气,一边拽住莫为胳膊就拉。
“我都在云来客栈开好房间了,房费都付了……”莫为有些不情不愿。
“马匹包裹我派人去取,房间能多少钱,店家肯退就退,不退就当赏他了!”居绍言毫不让步,拽着莫为就走。
莫为无奈,只得随着他朝居家府邸走去。
行出不远,一行人下了东门大街,转入一条宽巷,进了一处青石铺地、门楼高耸的宽阔大宅。
早有家丁快步进去通禀,不一会儿,大门里走出一位白发老人,他身形高大,身体健硕,红光满面,气色极佳,手上握着一对白亮铁球,大步朝着莫为等人行来。
“莫少侠!莫少侠!”隔着老远,那老者就连连摆手,他身后跟着两名俏丽娇娥,更后面还有四五个俏丽丫鬟,只是她们脚小腿短,自然撵不上老者。
莫为脸色一黑,远远朝着老者拱手笑道:“多年不见,居老太爷容颜风采更胜往昔,幸甚幸甚!”
居老太爷赶上前来,一把抓住莫为双手,生怕他跑掉一般,连声说道:“莫少侠,莫少侠!这几年你经过甘州都不来家里坐坐,老夫可是想死你了!快快!快请入内!”
莫为看着他身后一行莺莺燕燕累得气喘吁吁,面色便有些尴尬,回头无奈看了居绍言一眼,见他也是一脸尴尬神色,只能无奈点头,被居老太爷钳着双手一同入内。
居家宅院宽敞幽深,进了大门,绕过一道影壁墙,进了二门,穿堂过院,才来到厅堂之上。
莫为来过不止一次,已不似初来乍到时那么震撼,看着那幅硕大中堂依然暗自咋舌不已。
众人分宾主坐下,莫为看了看居老太爷身后的两位美妾,已不是自己当初所见那几位,便知居绍言所言不虚。
“老太爷老当益壮,在下实在佩服。”莫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虚抬了居老太爷一句。
居老太爷轻捋白色短须,得意说道:“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莫少侠莫要取笑老夫,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只怕更加收发由心、自然而然……”
被老者说动心事,莫为心中一动,想起那夜风狂雨骤,自然便有些心猿意马。
莫为干笑一声,收拢心神,正色说道:“莫某哪里能如老太爷这般潇洒自如?世人愚妄,真能收发由心、自然而然的,到头来能有几人?”
“当年若不是莫少侠仗义出手,我们爷孙只怕早就随着这万贯家财烟消云散了!”居老太爷手上捻动铁球,轻柔自如仿佛揉搓爱妾娇躯,说起当年往事,自然无比唏嘘。
“当日莫少侠不肯受赠豪宅美眷,若不是后来你偶然路过甘州被老夫撞见,这份救命之恩只怕到今天都没个着落!之前几年每年你路过甘州都要指点言儿武艺,为何这两年总要躲着我们爷孙?”
莫为尴尬挠头,半晌才无奈说道:“绍言武艺已有小成,日后慢慢习练,自然有所进境。莫某江湖浪迹居无定所,每次路过甘州也基本不做停留,老太爷莫要见怪才是。”
居老太爷摇头说道:“见怪自然不至于,只是莫少侠宅心仁厚,不想把江湖情仇带到居家来,这份心意老夫还是懂的。”
“受你嘱托,言儿如今习武强身健体,读书识字却也从未落下,若他将来侥幸能搏个功名回来,也算居家光宗耀祖、祖宗有灵了。”居老太爷看着爱孙,眼中满是希冀神情,他拈须微笑,轻咳一声,示意众人退下。
等厅中只剩下他们爷孙与莫为三人,才又说道:“老夫年近七十,黄土已经埋到脖子了,偌大家业,早晚都要留给言儿,只是他毕竟年少,如何能维持这份家业不败,老夫心里实在没底……”
“莫少侠正当盛年,文采武功都非同凡响,你于我们居家又有救命之恩,老夫不情之请,待老夫百年之后,莫少侠能否代老夫照拂言儿一二?”居老太爷言辞恳切,目光灼灼看着莫为,“若是莫少侠允诺,老夫愿以半数家财相赠,家中娇娥美眷,全数送与少侠!”
莫为一愣,心说老爷子你还真不客气,两年不见,一见面就要托孤么?
却听居老太爷又道:“我这七房小妾,真正收用了的也就是头两房,后面这五房,可都是为莫少侠准备的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