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浅浅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调侃意味,不服输的个性让她扬起下巴,略带挑衅地说:“真的没想你,难道我每天无所事事,只想着男人不成?”
语毕,她还故意用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意图划清界限。
可是,沈慕尘却不按常理出牌,他忽然俯下身子,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将脸庞埋在她颈侧。
那动作自可是亲昵,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令人心神荡漾。
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柔和嗓音说道:“你虽然说不想我,但我确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感受到沈慕尘怀抱的温度,予浅浅原本要推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酸涩中带着丝丝甜蜜。
她转过身来,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上,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中闪过不确定和几分期待,轻声问:“真的是这样吗?”
沈慕尘嘴角的笑意更甚,那是一种温柔而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笑容,他轻声回答:“当然是真的,就像古诗里说的,‘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无论是清晨初醒的朦胧时刻,还是傍晚落日的温柔时分,甚至……”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也是如此。”
那句“夜里也想”,本是顺着诗句的意境而来,但在沈慕尘的口中说出,却带上了一抹暧昧色彩,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氛围。
想到那令人尴尬的存在仍旧贴身伴随,予浅浅浑身不自在,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间爬行。
可是,面对眼前人那番诚挚炽热的告白,她的心境就如同被春日暖阳温柔地照耀,硬是生不出半点拒绝的狠心。
她的内心翻涌如潮,纠结万分,犹如被千丝万缕的情感紧紧缠绕,几乎要窒息。
沈慕尘目光温柔,轻抚着她的秀发,留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关切地询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都忙些什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犹如能穿透层层心防,直抵人心最柔软之处。
提起此事,予浅浅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委屈。
头也不自觉地轻轻靠在沈慕尘坚实温暖的胸膛上,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
“沈玄的腿受了重伤,你知道吗?我为了给他找寻名医,可谓是跑断了腿。有人提点我说,在遥远的关外有一位名为夏林的白衣圣手,据说其祖上曾是皇宫中的御医,即便是生命垂危之人,也能妙手回春。于是,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寻找夏林的路。”
感受到沈慕尘手指在自己发间温柔地穿梭,予浅浅的心情略显放松,却仍难掩眉宇间的蹙紧。
沈慕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宠溺,轻声追问:“那你找到了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此处,予浅浅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愤不平,“找到了又能怎样?那个夏林的药童,傲慢得很,硬生生地将我挡在门外。我长途跋涉,几经颠簸,牛车一路摇晃了好几天,到头来他却不肯相见。他那药童还说什么……”
回想起那药童的老头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以及那不屑一顾的态度。
最后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老夫只医治权贵,诊金需万两,你这小姑娘付得起吗?”
的话语,予浅浅心中便是一阵酸涩与不甘。
那分明就是托词,因为她离开不久后,沈玄就被送进了夏林的医馆,这背后的猫腻,让她如何信服?
她将这份疑虑与不满一股脑儿地说给了沈慕尘听,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来福嫂嫂话中的种种不合逻辑之处。
在她看来,沈玄所在的军营,尽是些从百姓中招募而来、出身平凡的士兵,沈玄本人也不过是个武散官,何来如此显赫的背景能让夏林破例?
沈慕尘认真听完,眼中闪过几分赞赏,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你的思考很有道理,这件事的确值得深究。”
他的认可如同一股暖流,让予浅浅心中的阴霾稍微散去,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种坚定的信任和默契悄然蔓延开来。
予浅浅心头涌起一阵暗喜,犹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终于从沈慕尘口中捕捉到了几分对她认可的微风,轻轻摇曳。
她轻舒玉臂,自可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笑靥如花,眼波中闪过丝丝暖意,犹如能够融化冬日的寒冰。
“无论如何,沈玄的腿疾总算是有了转机,否则我这心里,真是比秋后的落叶还要沉重,难以安宁……”
话音未落,她忽觉气氛微妙,几分不寻常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