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沈慕尘交谈间,那一声脱口而出的“玄哥哥”,如同不小心掉落池塘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予浅浅心中一紧,暗自惊讶,沈慕尘非但没有因这亲昵的称呼而脑海生波,反而凝神倾听,态度之认真,犹如是在讨论什么重大事项。
按常理推断,他该是醋意横生,嫉妒得几乎要飞起来才是,怎会如此平静?
察觉到这一细微异常,予浅浅脑中转轮飞旋,企图在瞬息之间理清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可是,沈慕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小疏漏,迅速调整策略,主动挑起另一个话题,意图将她的注意力引开。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予浅浅愈发感觉此事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当她沉浸在沉思之中,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如同闪电划破夜空,让她恍然大悟。
沈慕尘留意到予浅浅脸上表情的瞬息万变,那由得意到震惊,再到迷茫无措的微妙变化。
以及她投向自己时那双蕴含复杂情感的眼眸,都让他明白,她已隐约窥见了真相的一角。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提到你口中的‘玄哥哥’,那天我去监狱探望他时,将我们之间的实情坦白相告。没想到,他重获自由的第一步,竟是对我挥出了拳头。”
予浅浅闻此言,不禁一愣,最初满心的不信很快被理智压下——这样的举动,对于性格刚烈的沈玄而言,并非不可能。
她眨了眨眼睛,犹豫片刻,未曾想他私下里为她默默付出如此之多,直至此刻仍打算将这一切深藏心底。
找来大夫治疗沈玄的腿伤,更甚者,还为此无辜承受了一击,这份酸楚与甜蜜混杂的情感让她心潮起伏。
她轻轻捧起沈慕尘的脸庞,目光温柔地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细细摩挲,声音里充满了无限柔情,“你哪里受伤了?现在还疼吗?”
沈慕尘微微俯下身,以一种轻松淡然的口吻,似乎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事,皮肉之苦,早已不值一提。”
他的眼神中,有着只有予浅浅能读懂的坚韧与温柔。
他越是如此温柔以待,予浅浅的心便如被细绳勒紧,愧疚之情如同春日细雨,无声却绵绵不绝。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那泛着淡淡玉色的锁骨上,光滑而诱人,内心天人交战的激流在翻涌。
终于,勇气战胜了犹豫,她的手轻轻颤抖着,悄然滑入他衣襟的缝隙,带着试探与关怀的温度。
沈慕尘心中暗自苦笑,原本与她攀谈,只为缓解自己心中的烦躁与不安,未料想却如玩火自焚,引得情愫暗生,愈发难以收拾。
当他的身躯缓缓坐起,身边的予浅浅亦随之动作,二人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拉近。
那一刻,一股细腻而不张扬的香气,如同夜风中的桃花,猝不及防地钻入他的鼻端,让人恍惚,分不清那是案上熟透桃子散发的自然香甜,还是她自身独有的、令人迷醉的女儿香。
随着予浅浅那双纤纤玉手轻轻拉开他的衣襟,一阵微妙的气氛在狭小的房间中蔓延开来。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左心房处那道旧疤痕,眉头微蹙。
上次见他心口渗血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不由自主地轻声询问:“这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那伤疤单独看来或许并不悦目,但在他温润如玉的肌肤上,竟似一块美玉上不经意的一点瑕疵,反添了几分真实的韵味。
对比乡间那些五大三粗,夏日里汗流浃背、赤膊劳作的男子,他们的肌肉因过度曝晒而显得黝黑粗犷,毫无美感可言。
而沈慕尘,即便是身处这闷热的房间,汗水沿着他额角滑落,却依然难掩那份超脱于世俗的文雅与俊朗。
他的胸膛宽厚结实,腰线紧致有力,尤其是那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无一不彰显着他与其他糙汉截然不同的气质与风度。
空气中,一滴晶莹的汗珠,不知是来自谁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那被摇曳烛光染成蜜色的胸膛上,沿着他坚实的腰部缓缓下滑。
最终消失在衣物的遮掩之下。这一幕,充满了暧昧与诱惑。
面对这样的场景,予浅浅不禁脸颊绯红,心中既羞涩又慌乱。
她不知该继续低头,假装未曾察觉到上方那炽热而深情的目光,还是勇敢地抬起眼帘,与他对视。
她心里清楚,一旦目光相接,他或许会以那份惯有的幽默和戏谑,来缓和这份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而这正是她所害怕又期待的……
正当予浅浅深陷内心的挣扎与困惑,她的手指竟不自觉地在他的旧伤周围轻柔地画起了圈,犹如在以这种无声的方式诉说着她的心绪与关怀。
半晌过后,沈慕尘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微妙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用一种轻松而又略带调侃的语调问道:“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