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菡闻言,觉得这柳掌柜说话颇为风趣,不禁精神一振,忍不住打趣道:“哦?竟有如此不雅之名?难不成是叫阿狗阿猫之类的?”
胖掌柜开店多年,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一看便知这小姑娘在二人中颇有分量,于是连忙转向萧念菡,满脸堆笑地说:“小姐说笑了,小姐若觉得阿狗好听,小的就叫阿狗;若觉得阿猫顺耳,小的就叫阿猫……嘿嘿,总之,小姐说了算。”
胖掌柜一番恭维,本想讨得二位欢心,不料这次却结实地拍在马蹄子上。萧念菡正色道:“名字乃父母所赐,即便是阿狗阿猫,亦有其独特意义,岂能随意更改。胖叔叔,您的客栈离这儿远吗?”
“不远,不远!我这就给您二位前面带路。”胖掌柜暗自松了口气,连声应道,显然这两个时辰的陪逛让他颇感疲惫。
沿途胖掌柜又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过几日柳庄主五十大寿的盛况,以及镇上客栈因此而爆满的生意经……
流泉客栈巍峨矗立,五层高楼,碧瓦朱檐,雕梁绣柱,尽显富丽堂皇之气。走近一看,大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半人高的匾额,上面镌刻着“醉仙居所”四个金漆大字,铁画银钩,笔力遒劲,两侧各有小字题款,右侧为“癸己二月二日”,左侧则是“杜康门下柳江宁书”。
“好字啊!真没想到柳庄主还有这等书法造诣。”萧念菡由衷赞叹道。她自幼受父亲萧飒鸣的熏陶,文武双全,书画技艺已颇具火候,鉴赏眼光自然不俗。
欧阳峥嵘在一旁冷哼一声,低声自语:“字写得好,剑法想必更是了得。看来我以往倒是小瞧了他。”虽然声音细微,但萧念菡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好奇地转过头,问道:“伯伯,您刚才说什么剑法?难道您认识柳庄主的剑法?”
这一问,让欧阳峥嵘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我们还是先进客栈休息吧。”说完,他迈开步子,率先向客栈内走去,心中却对柳庄主的剑法多了几分好奇。
欧阳峥嵘转身询问柳掌柜道:“胡涂书生是何人?”萧念菡顺着欧阳峥嵘手指方向放眼观去,只见酒楼正门两侧悬挂一副酒联,对得倒也工整应景,落款正是“胡涂书生”。
胖掌柜听欧阳峥嵘发问,连忙凑向前去悄声答道:“小的平日里绝不敢与外人讲,这题字之人可了不得,身份比咱们柳大庄主都高!”见欧阳峥嵘表情颇为不耐,急忙道:“此人便是咱扬州府的青天大老爷胡濙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