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仔森意识到，自己其实没得选。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不再逼你做线人，你把照片备份全部交给我。你我之间，没拖没欠，一笔勾销。”

“先不着急撇清关系，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我在青山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闲的无聊，读了好多报纸，上面提到警局内的鬼佬正在搞什么线人保护计划，只要没有严重犯罪的线人，就可以通过这个线人保护计划拿到新的身份，也就可以洗掉所有的污点。我想你帮我加入这个线人保护计划…新身份我不需要，但是我要你帮我洗底。”

李乐源侧身看向远方璀璨的霓虹：“从今以后，我要我的官方记录干干净净。”

“好，不过需要花点钱。线人保护计划是鬼佬们为了搞定这么多年捞钱留下的手尾，用来堵那些帮他们做事的白手套的嘴的。你也知道，廉政公署成立之后，警局内华人探长们被扫掉不少，但是鬼佬高官里面除了戈博被拉出来当替罪羊以外，其他的都没有受到牵连。他们要把这些年在香江捞到的钱合法的转回英国，所以才搞出了这个所谓证人保护计划。”

意识到自己其实没得选之后，也就不用选了。

官仔森看了李乐源一眼，从善如流般的说道。

“我那五十万线人费就交给你去疏通关系，另外，这里面有五十万，用来给你女儿治病…先天性心脏病美国那边有的治，五十万足够你女儿飞过去做手术了。”

李乐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垃圾袋朝官仔森递了过去，官仔森脸上神色变幻，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过了那袋钱。

官仔森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和李乐源的关系彻底对调了。

他变成了棋子，而李乐源则变成了棋手。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照片的事，官仔森叹了口气冲李乐源点点头：“没什么事我走先，对了，我手下的兄弟在富乐酒吧找到了你小弟阿光，他被花洒的人打得很惨，我回警局之后会马上把他放出来。”

“多谢。”

李乐源冲官仔森点点头，官仔森黯然转身离去。

西九龙油麻地警署，光仔揉着鼻青脸肿的脸从警署大门走了出来。

“阿光，怎么搞成这样？”

李乐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光仔一愣，面上随即露出狂喜的神色：“乐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不是让你和阿俊一起躲在乡下不要露面的嘛，我老妈同阿琳呢？”

“阿俊和凤姨他们在乡下，我听说你马上要从青山出院，特地先来找你的…乐哥，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走，带你去吃饭。”

李乐源看了一眼光仔，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重生这一世，他仅有的几个可以信任的人，除了母亲林美凤和妹妹李乐琳，就只有光仔和阿俊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是去吃饭吗？为什么走这里？”

“你被人打的像猪头一样，总要先找家医馆帮你裹好伤，才吃的下去。”

“乐哥，我皮糙肉厚没事的，养几天就好，用不着裹伤的…你都没看到，他们四个人打我一个还被我打倒了两个，要不是我自己摔倒，那些蛋散根本抓不到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深水埗光仔威震江湖了得不得？留着你的口水，等吃饭的时候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