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线人,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不是你说不做就可以不做的…”
官仔森挑眉笑着走到李乐源身前,指着楼下正在被不断拉上警车的相关人员说道:“你看清楚,虽然同叔他们几个被拉了,但是同联顺还有其他大佬,没有我罩着,他们分分钟砍死你…香江的社团是最容不下二五仔的。”
“长官,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有一个兄弟死在了那几个匪徒的枪下,你拉他们不是为了破案,也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狗屁法纪,而是想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我做到了,靓仔斌,谭正文,加上早就已经死掉的阿力,都已经下去陪你的兄弟了…再加上同叔那班人和六公斤的白小姐,我帮你几日内连破两个大案,你这个高级督察马上就能变成总督察。”
李乐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健牌,掏了一支塞到嘴里,却没有摸到打火机。
“不错,你帮了我我认…”
官仔森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香烟,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拉到了人你也有好处的…两个案子加起来五十万的线人费,你跟马夫荣三年,不也是要打打杀杀,又能揾到多少钱?既有钱拿,又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好吗?不做线人,难道你想做一辈子古惑仔?”
“长官,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我去替你卖命?”
李乐源挑眉笑了笑:“不去行不行啊…我不做线人,也不会继续当古惑仔。”
“我警校的老师教过我,差人同线人的关系,就好像咸湿佬同小姐一样。差人对线人,既不能太严格把他们吓跑,也不能太纵容让他们爬到头上…三分收,七分放,刚刚好。”
官仔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一把扯下李乐源嘴里抽了一半的香烟丢了出去:“你是个聪明人,我本来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但是既然好话说不通,我不介意用点手段…你信不信,你现在拒绝我,明天你做二五仔的事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同叔剩下的小弟不找你寻仇,同联顺的其他大佬也会杀了你,要不然整个字头都没面子。”
“长官,要不要这么对我?你也只是打份工而已,少破个案子,警局不会垮的。”
李乐源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如果我是你,我就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你女儿在联合医院,每个月光医药费就要七千多块,你当一辈子差,又能赚多少?”
“扑街,你威胁我?”
官仔森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李乐源的衣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我关心你而已。”
李乐源丝毫不让的和官仔森对视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朝官仔森晃了晃:“这个才是威胁你。”
官仔森一把躲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马夫荣拿着一叠钱塞到了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手里,两人身后的背景,正是位于官塘协和街的东九龙联合医院。
官仔森紧紧的捏着照片,手指的指节都有点发白。
这些照片如果被廉政公署的人看到,有什么后果他心知肚明。
官仔森突然觉得面前的李乐源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那个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瑟瑟发抖的年轻古惑仔就变成了面前心机深沉,手段老辣到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狠角色。
这一套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运用的如同行云流水,不但耍了那几个劫匪,还同时借自己的手搞定了同叔。
官仔森本以为李乐源只是他手中一枚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却没想到此刻这个棋子摇身一变,竟然隐隐控制住了他这个棋手。
听李乐源的放他离开,连破两个大案的功劳措手可得。
不听李乐源的强迫他接着当线人,就要被廉政公署调查,不但破案的功劳会拱手让人,连这身虎皮都会被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