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营救前军哪里还来得及,装备精良的横刀军士卒已经用最快速度冲到了那些还聚集在城墙下的吴军士卒近前,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自从战争以来,他们就从来没有参加过战斗,他们是真的被憋坏了,一个个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种模样就像是恨不得想要吃了对方一样。
更可怕的是那些陌刀兵,陌刀兵手提狭长陌刀,身披重甲,在人群当中就像是坦克车一样横冲直撞,因为有重甲的保护,对方的武器无法劈砍在他们的要害上,但是他们的陌刀却能将对方拦腰斩断。
而燕国的那些骑兵,更是吓人,他们在杨轩李邙的带领下直径切断了负责攻城的五万前军与后军的联系,并且利用掷矛战术对敌军的后军造成了非常大的杀伤。
不论是南侧城墙,还是东侧城墙,或是西侧城墙,战争已经从攻防战变成了双方的混战。
不论是燕兵还是藏兵,他们都是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兵种,在这种混战当中,他们的优势更都被增强到了极点,一个个就如同小老虎一般的扑向敌人。
愤怒,仇恨,他们的刀上带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燕人国家观念强,哪怕是互相有仇的邻里,在敌军杀来之际都能并肩作战,何况是这种即将到了亡国边缘的时刻呢。
而藏人更是如此,他们的家庭观念更强,他们知道,给他们家庭,给他们安定生活的是马珏,也是燕国,而燕国一旦亡国,他们将再一次走向草原深处,再一次过上那种没有国家,没有安定的生活。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在说大一些,就是为了国家,也要打赢这一仗,他们绷紧了牙冠,哪怕是身中数刀,也要将对方扑倒在地。
哪怕是手中武器已经断裂,那也要用自己的牙齿,用自己的拳头,用一切能用的上的武器,去撕咬,去拉扯,去杀伤对方,去给对方造成麻烦。
燕人坚毅,藏人更是毫不逊色,此时在城头上,成片的战鼓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伴随着敲击着战鼓的节奏,那些士卒还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呐喊,那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忿,那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服,那是对这个世界所有不公平的一声呐喊。
凭什么燕人就要生活在苦寒之地,凭什么燕人就要生来被人扣上野蛮的帽子,凭什么诸侯列国可以欺辱燕国,但燕国却不能还击,只要还击了,就要受天下人的唾骂。
他们不服,他们不忿,他们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充满了愤怒。
同样的,他们也不惧,不惧怕外人鄙夷的目光,不惧怕被人唾骂,也不惧怕被扣上野蛮的帽子。
他们为自己是个燕人骄傲,为自己祖辈都在战场上征战而骄傲,他们更为自己能站在保家卫国的位置上而骄傲。
杀,这一刀为了自己。
杀,这一刀,为了死去的同袍。
杀,这一刀,为了那个一心为国,一心想要让燕国变得更加富强的先王,宫岩。
马珏催动战马从联军的南营门杀入,从其北营门杀出,两千骑兵宛如是射向这个世界一切不公平,一切不平等的利箭一样冲杀进了敌军的阵营当中。
两千人与八万人对比起来,就宛如是泥牛入海,一下子就被敌军的人山人海给掩盖在了其中。
一杆长枪在马珏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上下腾挪纷飞,不断地收割着吴军士卒的生命。
与敌军打一场正面决战,这是马珏与周晋在之前就制定下来的战略,这四十万联军不论是被他们全歼,还是被他们击溃,都能给敌军造成最大的恐慌,这也能给云国带来足够的震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来,那些在南方战场牵制云国的燕国正规军,就能在王彦的带领下回撤,届时燕国南北联合一处,联军的败局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马珏不知道正面决战之后的结局是如何,也不知道燕国胜利之后,自己的结局又是如何,但现在,他别无选择,他们都别无选择,燕国的生死存亡,关系到每一个燕人。
他们谁都不想做那亡国之奴,更不想在未来几百年当中,都要在反抗和抗争当中度过,他们要做的,就是要为大燕,为大燕的百姓打下一座牢靠稳定的江山,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敢,都不能说出燕国一个不字。
望着身边的骑兵同袍,一个个被敌军扑下战马,淹没在人群当中,马珏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振声呐喊:“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