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冬天里有厚冬衣穿的许山识趣的把头扭到一旁,无声的张着嘴把杨花和不说话的许子骂了一遍。
宋云珠听后看了眼许萱,许萱拔了根杂草揪着上面的叶子对杨花说:“行,那就最后给你们留一亩,你们割完后可以去我家借板车,总比背着快。阿母,你会沤麻吗?”
“看你说的,我怎么不会?不然他们两个早被冻死了,你出生那一年,咱们家还种过麻呢。许子昨天对我说了以后,我们俩可是摸着黑去埋了树枝,不然连沤麻的沟都没有,什么都指望不上你阿翁。”杨花埋怨般顺道把许山说了一通,她现在想的十分明白,如果她和许子想要活下去,根本指望不上许山,只能依靠许萱。
许山闻言狠狠踢了一脚地面,扬起的干土落了杨花一身。
杨花“腾”的一下站起身,捋着胳膊上的袖子想要找许山算账,却被许萱和许子一起拦住。
“阿母,你给我留点面子,等你们回到家后再说。”
“是啊,阿母,云珠嫂嫂她们都在看着呢,不能让阿姊在她们面前丢人。”
杨花这才罢休,黑着脸拍了拍身上的土后,弯腰捡起放在宋云珠脚边的镰刀,继续去割麻。
宋云珠也在舒展了几下胳膊后拿起了镰刀,笑着招呼坐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女人们接着去干活,她准备再割两个来回。
余下的等明天再割。
无聊的李无疾坐在树干旁玩着干草叶,被从树叶间落下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
许子好奇的看着李安容从牛车上抱下一堆顶端带着竹叶的竹枝,见他拿出一枝放到麻秆中并特意露出了竹叶,忍不住皱了皱鼻尖轻声问:“安容,你这是做什么?”
“啧啧,你可真笨,这是留标记,省的跟别人家的弄混。”许山嫌弃的说完后,笑着摸了摸杂乱的胡须看向许子,他可是难得有机会去嘲笑自己的这个“孝子”。
许子红了红脸,垂下头继续干活,丝毫不理会眼珠子快要翻到天上去的许山。
三个男人干的很快,在把牛车装满后,李安容先是拜托许子去把许萱、李安君喊过来,然后去抱歪倚在树干上睡着的李无疾。
许山趁机跟上,干笑着对把李无疾抱在腿上,检查着孩子身上有没有爬了蚂蚁的李安容讲:“安容,我给你二嫂嫂在柳河乡上寻了一门好的亲事,你有空替我对她说一下呗。”
“叔父,她是我嫂嫂,这种话,我怎么能够开口,要是说了,跟开口赶她有什么区别。”李安容说着捏起在李无疾脚脖上乱爬的蚂蚁,他知许萱已经应了周郁,可不想去做这等自讨无趣的事情。
许山搓着手继续请求:“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的话,她哪里会信。我这次可是真心替她寻了个好人家,是咱们乡上的木匠,家里不仅有上百亩田地,还每天都有进账,她要是嫁过去,日子肯定过的相当舒坦。”
“姓韩的那个?把自己良人打死的那个?”李安容挽着李无疾的袖子高声问。
柳河乡上共有三个木匠,除了韩木匠外,其余两个皆有妻有子,不太可能会再娶新妇。
许山尴尬的点了点头。
李安容看到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无视许山,抱乱拱的李无疾往牛车旁走,把他交给了刚坐上牛车的李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