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安借着柔美的月色,早已沉沉睡去。
上山虎却是气的横竖睡不着,连带着看清如水的月色也十分不顺眼。
“娘的,破月亮照的人心烦!”
上山虎紧皱着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宁淮安那厮好歹灭了北蛮,丰厚重一些也就罢了,凭什么一个藉藉无名的高顺,也能和本将军平起平坐?!”
上山虎很不痛快。
他是性子直,但不是傻。
他当然明白,这就是皇帝要将他换掉的意思。
这几年,上山虎的军权不断收缩,这本就令他心生不满,宁淮安的崛起更令其大感不快。
如今宁淮安不光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就连其麾下的将领也被重用,成了靖南大将军。
论武将功绩和地位,宁淮安已可称齐国自建国以来的第一人。
这令上山虎无比嫉妒的同时,也升起了极大的不甘。
“凭什么!”
“老子为了齐国征战沙场,难道就落一个兔死狗烹吗?”
上山虎越想越气。
望着如水月色,他犹记得当年意气风发,只是树叶凋零,他的征战生涯也即将落幕。
他还年轻,他还能打,所以他无法释怀,更无法放下。
上山虎大发雷霆,一拳猛砸在碗口粗的桂树上,巨大的力气直接将树干都给轰断,花瓣飘飞满天。
侍卫们远远避开,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几名上山虎的旧部却是走了过来。
他们原本就在上山虎麾下做事,过去至少也是个游击将军。
而现在随着上山虎被调回京都,军权收缩,他们这帮心腹也失了权。
虽说人拼一辈子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他们远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更不甘心被鸟尽弓藏。
“大将军,不能再等了。”一名手下面色郑重。
另一名手下也劝道:“先有宁淮安,又有高顺,陛下这是置大将军于何地啊?”
“北伐之后,马上就又要南征,就连琅淘都谋了份差事,大将军却被雪藏,这分明就是收将军的权!”。
“将军,再拖下去可就晚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拱火,成功将上山虎还没降下去的火气,再次点燃。
“娘的,欺人太甚!”上山虎大马金刀的坐在石桌前,猛地一拍,坚硬的石桌也四分五裂。
他是九品高手,更是昔日辉煌无限的大将军,怎能忍得被雪藏的寂寞?
“庆国那边联系上了吗?”上山虎沉声问道。
一名手下闻言,眼前一亮,忙答道:“回大将军,已经联系上了,对方是鉴查院的暗探,而且可以直接联系上院长陈平平。”
“哦?”上山虎诧异,随后咧嘴一笑,“那感情好。”
事到如今,他还不想直接暴露,毕竟叛国的名头不好听,不过上山虎还是想要让宁淮安死的。
在他看来,只要皇上无人可用,那么就不得不用他!
“蛮人不中用,给他们情报都翻不起浪花,不过庆国可不是蛮人能比的,只要让他们做好准备,宁淮安这次一定会栽个大跟头!”
上山虎目光凶狠。
他明白,宁淮安今日被捧得太高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一点错都不能犯。
一次大胜可以让宁淮安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封镇北侯,一场大败也能夺去他的一切荣光。
“只要我稍加运作,便能叫他身败名裂,若是顺利,甚至可借刀杀人,让宁淮安死无全尸!”
上山虎笑容残忍,他当即叫来手下。
“给我盯紧了,时刻汇报宁淮安动向,这一次,我要他死!”
翌日。
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时,宁淮安就已经起了床。
一日之计在于晨,少阳之日是练内气功夫最好的时候。
宁淮安在院落中做着舒缓的动作,浑身的气息也游走任督,进行着小周天的循环。
如此一个时辰,待日头高升,宁淮安才收工停了下来。
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又开始进行锻炼气力。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统统都不能少。
为了训练方便,宁淮安让人打造了一套完整的训练设备。
除了卧推凳、上斜凳之外,也将石锁换成了杠铃片。
杠铃杆更是精铁打造,坚固无比,纵然称重五六百斤也不会弯曲,称重千斤也不会断裂。
宁淮安虎虎生风的训练起来,训练的强度之大,令人咂舌。
如此,又是一个时辰。
宁淮安出了一身汗,干脆褪去了上衣,赤着上身开始进行棍法的练习。
此时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极大,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施展开两百斤的铁棍并不容易。
也正是如此,宁淮安才能在实战中得心应手。
因为平时的训练远比实战更加艰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