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耐力和稳定,宁淮安至今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和他比肩之人。
这靠的亦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坚持和忍耐。
两百斤的精铁长棍横扫,虎虎生风,他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这样的训练强度,光是看着就吓人,却是宁淮安的日常。
“侯爷,圣女来访。”管家孙福前来禀报。
话音刚落,海棠已经自顾走进了后院。
她这人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东瞧瞧西看看,一点也不见外。
“你这房子也不大啊,好歹也封侯了,该换套大宅子。”海棠说话囫囵不清,嘴里还咬着糖果。
其实宁淮安的府邸已经不小了,三进三出的院子,足够算得上豪华。
皇帝也曾说过要给他建造侯府的事,只是宁淮安给推掉了。
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三个院子,自己住一个,下人们住一个,还空出来一个,根本没有再换大房子的必要,不然太空。
宁淮安没有答话,他训练时,注意力无比集中,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分神。
“宁淮安,我跟你说话呢……|Ⅱ”
话音未落,海棠穿过走廊,看到了正在训练的宁淮安,不禁俏脸一红。
宁淮安赤着上身,浑身大汗淋漓,更显肌肉饱满结实。
他的训练并不是为了肌肥大,而是提升气力,为了让出招更加丝滑,出其不意,便将深层的肌肉也锻炼到了,使用兵器也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以至于他的肌肉看起来没有很大,却十分结实,而且完美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海棠芳心砰砰乱跳,呼吸都为之一滞。
“咳咳……”她干咳两声,故作镇定,背着手走出檐廊,在石桌上坐下,不客气的吃着桌上放着的点心。
点心是宫里送来的,皇帝知道宁淮安好吃,故而经常会命人送来一些点心、水果。
虽都是小恩小惠,但也令其他官员无比羡慕。
不多时,一盘桂花糕便统统入了海棠的口。
待宁淮安训练完毕,海棠正在饮着清茶解腻。
宁淮安在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疑惑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海棠手捧着茶杯:“还用问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师傅?”
你就这么愁嫁吗……宁淮安满脸疑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海棠,纳闷道:“不是说好了灭了庆国再大婚吗?怎么这么着急见家长?”
“噗!”
海棠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她再也淡定不下来,一张小脸臊的红扑扑的。
“哎呀,谁跟你见家长,这不是你上次和琅淘交手的赌约吗?忘了?”
宁淮安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还在八品时,曾和琅淘约定一战。
那一战的彩头,就是去见若河一面。
后来忙着练兵打仗的事情,宁淮安都把这茬给忘了。
“这不着急,再等等。”
宁淮安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摇摇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大口喝了起来。
他这人看似鲁莽,实则心机深沉。
宁淮安自知虽突破九品,但毕竟刚刚突破,面对大宗师恐怕还差之甚远,还需要沉淀沉淀。
虽然大概率河不会对他发难,但宁淮安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更何况,他想去见横河,单纯只是打卡签到而已,早一些晚一些,并不重要。
“哦……这样啊……”海棠小声咕哝着。
她有些失望。
提起此事,不过是拿来打掩护罢了。
海棠内心还是很希望能够得到师傅的祝福和认可的。
说白了,就是见家长!
不过女孩子面皮薄,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海棠也没好意思说出真实目的。
她收敛起情绪,故作淡然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去了,跟我说,我来帮你安排。”
“那就谢过了。”
“不客气。”海棠摆摆手,作势起身,“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虽如此说,但海棠却没有挪屁股的打算。
她一双山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宁淮安,其中的期许不言而喻。
挽留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不走……
“这么快就走吗?要不你再多坐会?”
宁淮安没有多想,只是习惯性的礼节客套。
不过,海棠朵朵立刻点头道:“那好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
放松了十日,转眼到了大军开拔的日子。
这一日风和日丽,城内城外却都好似没有任何察觉,更无人送行。
这也是宁淮安的筹备,将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才好能出其不意的致胜“二而衰、三而竭,实不该拖这么久的……”
宁淮安率领着部队,快马沿着官道疾驰,朝着边关的方向行进。
他的眉头紧皱,因为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只休息一两天就立即动身的,这样才能最大化利用大雪龙骑军的士气。
在战场上,士气的加成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也不会有战前动员这样的形式在。
可惜的是,整个大齐的节奏跟不上,一边需要歼灭北蛮残余力量,一边要调动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