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二婶,二叔顿时来了精神。
“那是绝对的,追你二婶的人,那也是多了去了。”
“妈,那么多仰慕你的人,怎么就选了我爹呢?”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二叔瞪了黄维锋一眼。
黄维锋自知话有点过了,赶紧低下头。
二婶笑笑,随后说道:“最初,是因为好奇心。”
“好奇心?”
“这同迹耘的母亲也有关系。他的母亲,当时是我们女校公认的校花,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跟她有关的事,自然也成了大家私下的话题。早就听说,她有个同乡经常来找她,一直也没见过,心生好奇也想瞅瞅到底长什么样。”
“直到后来碰上了才知道,她们一直说的那个同乡,竟然是常来我家小饭馆的后生,也就是你爹。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关注起你爹,没有什么目的,也没别的意思,就为看个热闹,挣点聊天的资本。”
“再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他一直惦记的美人,转眼就被自己的好兄弟追到了手,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觉得他挺可怜的。”
二叔立刻替自己申辩一番:“什么叫挺可怜的,还失魂落魄呢,也就那么一丢丢的失落感而已,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不属于自己的,我还去纠结它干什么,我是真诚祝福他们俩的,好歹我也算是成人之美吧。”
“妈,所以你就同情心泛滥了?”
“说的什么话,也就是想去安慰安慰一下而已。后来,我去饭馆帮忙的次数也多了,为的就是找机会,同你爹多说一些话,是担心他心里难受。这一接触之后才发现,你爹还是个有眼界有才华的后生,人也很风趣,挺讨人喜欢的。”
“那是......”二叔小有得意。
“你属猴的,给根杆就爬,不知羞...”二婶瞅了二叔一眼。
“呵呵...”二叔独自笑笑。
“妈,我爹当时,是不是装成很可怜的样子?”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你妈喜欢我,又不是因为可怜我,我何必去装。”
“说他难受,那是我以为的,实际上,你爹整天乐呵呵的逗我开心。”
“于是,您就爱上我爹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仅是多了好感,真正动了心思的,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妈,快说来听听呀。”
“哎...就听了你爹的一句话,脑门一热,就着了他的道。”
“什么话?是表白吗?”黄维锋和妙迹耘异口同声。
“嗯,算是吧。”二婶的神情像是又回到了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
俩人又问:“究竟是怎样的一句话呢?”
“就一句:我想和你,脚踏山川,身越大海,一起逍游在,属于我们的天地。天地里,只有我,只有你,齐眉比翼执连理。”
二婶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深深的情感。
“哇!这话,也太让人感动啦!要是我的话......”
后面站着的侍女萍儿,忍不住脱口而出,自知失态赶紧捂住嘴。
“这叫煽情。”黄维锋试图纠正。
“萍儿说的没错呀,煽情就是为了感动人,她是直接感受到了,你是皮厚。”
妙迹耘一向较真,同时也有意帮萍儿,将此时的不安转嫁了出去。
“迹耘,你说得对,这小子就是皮厚。”
妙迹耘无意的一个词,被二婶顺手抓来就用。
“妈,我怎么了?我哪皮厚?”黄维锋没明白母亲的意思。
“你哪皮厚,你自己不知道吗?我都煽了你多少次,也没见你动呀!那卫家的三姑娘,你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给人留下,搞得你娘我,里外不是人。”
妙迹耘附在二叔的耳旁,小声问道:“二叔,这卫家三姑娘,谁呀?”
“你二婶给他张罗的对象,为这事,你二婶可恼了。”
“妈,你是冤枉我了,我那不是没来得及说嘛。”
“来不及说?这话你也编得出来,那么大把的时间,连句话都说不了?”
“之前是没那个勇气,临走的那晚倒是想说,可大晚上的,到人家闺房不合适,怕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你现在想说,也没机会啰。”
“嫁人了?”
“都过去几年了,你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等你才怪。”
“我连您们都没法写信,何况是她。”黄维锋说的确系实话。
“这次回来,可不许再敷衍我了。”二婶想借此把黄维锋的退路截断。
“爹,你年轻的时候,可真有一手,能传授一点吗?”黄维锋想要引开话题。
“正说你事呢。”二叔不吃他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