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时间的等待,被外人认为是赌场老板的景泰,以及他的两个手下,终于看见了赌场真正的掌控人,左松!
“两万两?”左松坐在那张彰显着无上威严的太师椅上,眉宇间骤然凝聚起一片惊涛骇浪,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蠢货?还是故意放水,输给那个败家子?”
随景泰而来的两位随从,闻言面色微沉,嘴唇翕动,似乎正欲出言反驳,却被景泰以眼神制止,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隐忍。
景泰心中虽也翻涌着不悦的波涛,但深知此刻寄人篱下,不得不收敛锋芒,学会低眉顺眼。对左松低声解释道,“他不知从哪学了手艺,有些真本事。”
“真本事?赌场是让你跟人比本事的地方?坑蒙拐骗,什么方法不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茶碗重重一顿,置于桌面,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瞧瞧你自己,一身蛮力堆砌的肌肉,内里却空洞无物,卑贱之躯,说你愚蠢都是抬举你了。”
“你!...”
景泰身后,两名虎背熊腰的汉子怒目圆睁,拳头紧握,似乎随时准备爆发,毕竟,即便是在这金钱至上的世界里,他们也是有尊严的,有钱也不能这么侮辱人!
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又被景泰拦住。
左松却是不慌不忙,依旧保持着那份悠然自得,二郎腿轻轻摇晃,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高傲,仿佛对于虞文身后两人的愤怒与威胁,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在景泰身上轻轻掠过,见他强忍着怒火未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暗忖:这些低贱的刁民,命中注定只能做他人的犬马,真是可悲可叹!
须臾之间,左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欠条,是谁写的?”
景泰闻言,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地答道,“是我。”
左松再问道,“签押的也是你的名?”
“是。”景泰的回答简短而无奈。
左松闻言,忽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不屑与戏谑,“签的是你的名,关赌场什么事?这债是你欠下的,你自个还去!”
“再说你输的可是两万两,你用赌场已经还掉的一万五我就不说了,”
景泰大吃一惊,五千两!他哪还的起!更者无论是虞文先前那一万两的欠条,还是他真金实银付出的五千两,还不都是他帮助赌场赢下来的!
景泰沉声道,“左老板,我为赌场赚回了可不止五千两!”
“那是赌场的钱!”左松猛地提高了嗓音,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地砸在人心上,“当初邀你入这赌坊,便已将规矩讲得明明白白——你助赌场赢钱,赌场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应得之利,你也早已收入囊中。但需谨记,赌场的财富,终归是赌场的,与你个人无涉。你是你!不要以为替我们当狗就上了我们的船!你算什么东西!”
景泰的双唇紧抿成一线,腮帮子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鼓胀,拳头紧握,骨节间似乎有隐隐的雷鸣之声,但人活着终究是离不开这黄白之物,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也就忍了,但是景家村还有那么多的孤寡老人。期盼着温饱和安宁,这份责任沉重便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选择隐忍。
左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又道,“景泰,念你在赌场做了这么多年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景泰一愣,随后道,“左老板请讲。”
“那败家子中的冰,”左老板挤出笑脸,道,“只要你搞清楚,那虞家的冰是从何处来的,这债嘛,我可以替你还一部分。”
景泰没急着答应,道,“一部分是指?”
“二千两,”左老板伸出两根手指,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输掉的账我也懒得再和你计较了,欠下的债,最多也只能助你偿还这二千两,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
景泰一惊,道,“左老板,三千两我也拿不出来啊!”
“你没有?你没有你那些小弟手上不是有?”左松摆手道,“大家伙儿凑一凑,这数目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吗?不然你养着这么多小弟,拿来干嘛?”
景泰的双眸已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血丝,那些人可不是他的小弟,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是从一个地方出来,能够互相托付性命的兄弟。他们也不是自己养的,赚的每一笔银子,他们都出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