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忍耐片刻,臣即刻为您缓解。”陆九槐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质地柔软的绸布,动作轻柔地绕过齐朝歌的肩头,轻轻按压在那道不断蔓延的红痕之上,试图以物理方式减缓毒液的扩散。他的手指虽未直接接触肌肤,但那份小心翼翼与温暖却似一股无形的力量,让齐朝歌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陆大人,医者将至,我实不愿如此狼狈相见。请您……帮我更衣,将我移至榻上可好?”言罢,她眼帘低垂,脸颊上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既是对自身处境的无奈,也是对眼前人即将触碰的羞涩。
陆九槐闻言,心中一凛,他轻声道:“殿下,臣失礼了。”语毕,他目光避开齐朝歌那半裸的胴体,只以余光捕捉那轻纱覆盖的轮廓。他伸出手,指尖微颤,轻轻接过侍女桃红递来的衣物,动作轻柔而迅速。
陆九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双手缓缓伸入浴桶,轻触齐朝歌腰间,那触感如冰玉般寒冷而细腻,让他心中不禁一颤。
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平稳而有力,缓缓将公主从水中托起,每一步都异常小心,生怕一丝不慎便给她带来额外的痛苦。水珠沿着他的手臂滑落,与公主身上的凉意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与不可言喻的紧张。
他抱着齐朝歌,步伐稳健地走向床边,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陆九槐立刻抽身退开,目光中满是关切与自责。
齐朝歌躺在床上,轻纱滑落,露出她苍白却坚韧的脸庞,眼神中是对疼痛的隐忍。
随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徐太医被侍从匆匆引入殿内。他身着青衫,手持药箱,眼中闪烁着医者特有的沉稳与急切。
步入房中,徐太医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榻上虚弱的齐朝歌身上,他快步上前,未及行礼,便先以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搭上了公主的脉搏。
屋内静得只能听见老者沉稳的呼吸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吟。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公主苍白的面庞与肩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间游移,随即从药箱中取出一系列小巧的银质工具,
医者神色凝重,轻声道:“公主殿下,接下来会有些疼,请您务必忍耐。”言罢,银制刀具先是在火上灼烧,然后切开肩膀的伤口,让毒血流出。
齐朝歌的痛呼被紧咬的牙关生生咽下,但那不经意间溢出的细碎呻吟,还是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她的手指痉挛般紧握,竟在混乱中寻到了陆九槐的手,那双手温暖而坚定,如同茫茫大海中的浮木,给了她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
陆九槐感受到手心的温热与力度,心头一颤,他低下头,只见齐朝歌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紧闭,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因强忍而未曾滑落。他轻轻反握住那只颤抖的手,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安慰,仿佛在说:“殿下,我在。”
徐太医手法娴熟,毒血渐尽,他细心地撒上药粉,再以纱布层层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