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上邪正在胡思乱想,他手里的烤鸡被人抢走了,对上那双寒光熠熠的眸子,赫连上邪没有说话,只是坐了起来,看着篝火发呆。
明天要对面的是两个仅通过一个眼神变化就能看穿别人内心的老狐狸和小狐狸。
赫连寒:“你一直都不知道前辈在那个地方?”
赫连上邪:“不知道。”
赫连寒:“回来之后你去了哪里?”
赫连上邪:“不能说。”
赫连寒:“我爹娘还活着。”
赫连上邪:“活着。在哪也不能说。”
赫连寒:“你去的地方和我爹娘在的地方是一个地方吗?”
赫连上邪:“不是。”
赫连上邪都想扇自己一巴掌,至于小寒儿问一句他答一句吗?在心虚个什么啊!
赫连寒:“我的衣服是你提前准备的?”
赫连上邪:“穿着还舒服吗?”
赫连寒:“颜色不喜欢,下次换红色的。”
赫连寒丢下鸡骨头洗了洗手就回船上去了。
赫连上邪揉了揉自己僵硬地脸,他们不熟也认识百年了,赫连寒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深蓝色,还有白色,白色还是入了学校的校服,现在她说她喜欢红色?
算了,想那么多其他的干什么?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全身而退吧,老爷子那边还要回去复命,分身乏术!也不知道有没有能说服他们放弃这个计划,赫连寒可以不跟他回魔域,但是要重新回到老爷子的监视之下,在苏九鳞面前强行带走赫连寒,他赫连上邪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谁想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苍界目前还没有老爷子的眼线,真好。
赫连上邪又躺了下去,接着数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眼皮子越来越沉,那就闭目养神一会吧。
刚闭上眼睛,脚踩树枝的声音传入耳中,四个人,无敌意,如果不是故意发出声音,以赫连上邪现在的实力难以察觉。
赫连上邪:“难得没有老爷子盯着,想睡个好觉,今夜真热闹。”
白晓:“来得早了,久等不见,怕你们调头跑了,过来看看。”
赫连上邪坐起来,转身面对来的四人。
赫连上邪:“就连魔君也来了。”
白裴:“前不久魔渊跑出来一只魔兽,这只魔兽擅长逃跑,围堵几次都被它跑了,不久前在一个河谷里发现了它的尸体,周围还留着一些花香。虽说不是本君做的,本君把这份功劳归到自己身上称伤,闭门修养不见客,这才得空闲出来走走。过来路上也嗅到了相似的味道。”
赫连上邪:“几位大人物前来,本公子可是受宠若惊。什么都有没,各位请便。”
白晓:“怎么也要请喝杯水吧!算了,赫连公子倒的水,我们也不敢喝。”
苏九鳞:“作为一个老师的立场,关心一下学校的学生,赫连同学,你腿上的伤势就这么处理,感染加剧,再高的修为也能要你半条命。”
赫连上邪惊讶于苏九鳞的观察力,前面四人逐渐散开,赫连上邪暗道不好,四人在人多的地方还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如今四下无人,对一个小辈出手还顾及什么?
赫连上邪快速站起,运转功法,触动到了体内伤势,一口鲜血喷吐到地上,金红色的血液在空中自燃,带出阵阵花香。
白裴:“强弩之末。”
一扇子点在赫连上邪身上,赫连上邪扑倒在地,星盘上的火莲闪了一下,光芒比之前更加暗淡。
一闪把船舱内的三人都晃醒了,赫连寒三人立刻出了飞船。
赫连上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周围围了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两个大人中有一个人的魔气十分的厚重。
白晓双手放在赫连上邪的胸口上,将自己的灵力输进赫连上邪体内,在篝火的照耀下,赫连上邪身上各处都有黑气冒出,没有找到合适的功法,白晓的境界一直停留在凡境一品,只需要白晓一个眼神,白裴就知道白晓他灵力耗尽了,走在他身后为他渡送灵力。
白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己这微薄实力也该提一提了,有听说过有人炼气成神的,但是人家怎么也修炼了个几百层,他这还只有一块砖。
赫连寒跑上前去蹲在白晓身边:“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白晓:“是你们太慢了,我们都监督完考试都比你们早到,你们翘课的还在路上。放心,你师父在,他死不了。”
白裴:“小小,你新收的徒弟?”
赫连寒起身对白裴抱拳行礼:“魔君大人,晚辈赫连寒。”
苏九鳞和白裴同出一辙的石化,白晓和墨弈上次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现在看到正脸也有些不太敢信。
祈星捕捉到了魔君二字。
祈星走在白裴面前:“您就是魔君?杀了赫连炎的魔君?”
祈星的个头不高,只到白裴胸口,比赫连寒都要矮上半个头,赫连寒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位前辈给忘了。
赫连寒小声跟白晓嘀咕他们和这位前辈相遇的过程。
白裴不明,这个人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从她热切眼神里看出,是来寻仇的可能性极低,就算是来寻仇他也不怕,点头应了下来。
白裴:“是本君。”
白晓不确定的再次问赫连寒:“你说这女子叫什么?”
赫连寒:“祈星。”
祈星眼眶流出泪水,眼看就要跪下给白裴磕头,白晓直接闪现到祈星身前抱住她的腰:“前辈使不得,不能跪。”
祈星:“魔君是本宫的恩人,为何不能跪?”
白裴:“本宫?恩人?”
祈星:“本宫一家惨死赫连炎之手,魔君替本宫除了赫连炎,便是本宫的恩人。”
白晓:“前辈可是祈星小殿下。”
苏九鳞和墨弈直接站了起来,赫连寒和白晓小声嘀咕地时候他们没有听,也不是很感兴趣偷听人家师徒的悄悄话。
出被困之地出来,经过这几天的休养,祈星的声音不再是沙哑的样子,有几分小女孩变声之前那种稚嫩的声音。
祈星:“本宫是祈星,殿下那是过去的身份了。如今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侥幸脱困的平凡人。本宫这个自称要改改了。”
白裴:“您怎么证明您就是祈星殿下?”
祈星:“证明本宫是本宫?本宫失踪之时尚未成年,史书若是有本宫的记载,那也是刁蛮跋扈,胡作非为。或许有一样可以证明本宫的身份,以你们年纪应该从未见过,本宫拿出来,你们又能知晓真假?小娃娃,你不松手本宫拿不了。”
祈星手中魔力涌动,从虚空之中抽出了一把二米长的魔镰。
白裴从戒指中取出一个颇有年代感盒子,单膝跪地郑重地递了上去:“这份礼物终于能送出去了。小姨,您的自称不用改,您依旧是魔域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