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忙碌地整理机关人准备下场比试。
听云一力破关,取得了决赛资格。
人固然是兴奋的,但终究还是难掩疲态,下场后他就匆匆赶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教场附近的一处废弃民房。
他把他的最后的一点力气都用在了赶路的轻功上,所以到了“家”,便一头栽倒在干草堆上,不想再动。
此时他腹中无食,口又渴,只能用休息来代替。
往常他是习惯在疲劳时通过打坐来恢复精力的,但是极度虚乏的状态令他提不起一丝劲头,一定得是休息一段时间过渡一下,才能达到修行的基本状态。
就在这时,一包馒头从门外飞到他的怀里,他以为是做梦,甚至一度目光看向棚顶。
一瞬,他才回过神来,不觉好笑,都把我累成什么样了,竟然真的会以为棚顶会掉下来馒头。
他顺着馒头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一身白袍的翩翩少年正倚着门框,笑呵呵地看着他。
初看之时,他本是一愣,此时的过云神采奕奕,早无当日病态,又换了身衣服,实在不好相认。可短暂一愣后他随即便认了出来,那双笑眼极具特色,那是他忘不了的。
因而不禁脱口而出:“过——云?”
过云走了进来,苗苗跟在他的身后,“大师兄,让我好找啊”。
当听云看到真的是过云时,简直是又惊又喜:“过云!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云精神一振,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刚刚还虚弱疲乏之人。
“当然是我。我先去了开云寺,发现你不在,只知道你被撵下山,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原来你已经回去过。是的,我被撵了出来。对了,过云,你还好吗?”
“看你问的。我们分开都快两个月了。病早好了,还意外地服食了神药。”
过云有意施展轻功,很轻盈流畅地从原地蹦起一掌高,并迅速地旋转三圈,才轻飘飘的落地。
“哦,神药?”听云吃惊的不止是神药,他刚刚看到了过云的表现,觉得这个以前的小师弟在轻功上已经胜他一筹了。
“对,就是你曾经不让我吃的那个。原来我们都被骗了。实验者倒是不假,只是那不是什么纤灵蛇的幼蛇,而是三虫灵药,是战神药。不过我最后并没有逃脱那个命运,还是被门飞熊抓到他的山寨之上被迫服用了。”
接下来,过云就把逃出开云寺后到现在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听云认真地听着。
当他听到过云被劫上山寨,被逼着吃药时,他牙关紧咬,握紧了拳头,眉毛都为之立起。
当又听说过云服食的是战神药,侥幸没死,且因祸得福,功力增强了许多,就又喜上眉梢,连连称奇。
而当听说过云从山寨解救的姑娘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时,也为他们的久别重逢而高兴。
末了,倒是过云先收住了话口:“大师兄,光顾着说话了,你快吃馒头啊,这是我刚进北安镇的时候买的。你的比试我都看到了,真的厉害,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现在一定饿了。快吃吧。”
听云确实饿了,来到北安镇后,为讨生计,干的都是日结的临时工,本来就是猫一天狗一天的,现在赶上这比赛了,就更无暇分身打工了,所以现在不但没赚到钱,连仅有的可怜的积蓄也花光了。
目前的他,纯属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就在这时,饥一顿饱一顿的他看到了馒头,不由得两眼放光。
进餐时间到了!
他可算是活出了真我,还顾什么吃相啊,两只手都不够用,流星赶月一般,胡吃又海塞,只一会儿功夫就造了了,就这样还只是吃了个半饱。
不过他好受了许多,整个人解脱般靠在墙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很满足的样子。
苗苗忍着笑意,躲在了过云身后。
过云倒不觉什么,这在他的生命中是常态,人无非温饱,再正常不过了。
他见听云吃得差不多,便笑问道:
“大师兄,你怎么这副打扮,害我好半天才认出你来。”
“过云,我不像你不曾剃度,我一副僧人装扮多有不便。另外我现在已是俗家,就不要叫我大师兄了……我们兄弟相称好了。”他声音低沉,尽是难以割舍之情。
过云知道他的心情,毕竟他把开云寺当作是家,在那里生活了十年还不止。
自己当初不也是这种心情吗,只是自己呆的时间短,所以比较容易走出来吧。
大师兄显然是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摆脱这种心境吧。
“那我叫你大哥吧。”过云半开玩笑地说道。
其实在开云寺的时候他还真的觉得听云是他的大哥。
“我叫你云弟。”
哈哈,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都很珍惜这份友情。
“不,还是叫我过云吧。我们之间随便些好。云弟让我觉得太外道了。”
过云说笑着,拍了一下听云的肩膀。
听云也是一笑,没说什么。
“那我也叫你大哥”,苗苗听了半天,终于插上了话。
她不清楚大师兄的事,一直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云正色道:“苗苗,过云是我的好兄弟,他的妹子,也是我的亲妹妹。以后遇到什么事,就跟大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