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猛抽马匹,恨不得车生双翅,逃上云天。
那三马还是轻易追了上来,领头的一鞭便抽在老头脸上:“老头儿,跑什么?”
过云见那是张凶悍的脸,匪里匪气。匪本没有“定相”,如果有过,那面前的这张脸便重新定义了“匪脸”。
一瞬间,三马擦车而过,横在了车头处。
那领头的打量着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苗苗身上,那是一幅让人极度不适的表情。
“女的留下,其余杀掉!”
一声令下,两个跟班,挥刀如电,一个砍向老者,一个砍向过云。
那雪亮的刀刃带着凌厉之气,以极快的速度向二人砍去,空气似乎都被割裂,寒意逼人,那迅猛的攻势如同饿虎扑食,似乎只在刹那便要将这二人置于死地。
只听“噗”“噗”的两声闷响,两颗头颅分别落地。
但不是老者,也不是过云。
那是两个马匪的头颅。
即使头颅已经落地,他们的表情仍然是面目狰狞,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冷酷无情的凶光。他们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还在享受着这血腥的杀戮。
过云只是瞬间凝聚了精神力,眨了眨眼罢了,但这确实还是他第一次杀人。
竹林镇时,他曾建议对骗子经官,做息事宁人的处理,但眼下,生命危及关头,不容他心存侥幸,留下遗患。
领头的自然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他亲眼看见:两个兄弟各自挥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就互砍在了一起。
尽管如此,他没有更多的迟疑,职业习惯使然,他蛮横地举刀抡向最近的老者。
老者吓得“啊”的一声,那刀就飞了。
这丝毫不奇怪,只要是十步之内有什么异动,一定是过云通过精神力在释放自己的技能。以他目前的功力就是十步之内,十步之外就操控得不是那么稳定了。
领头的一愣,反应却出奇的连贯,马上祭出飞鹰啄食老者。
老者再次惊叫了一声“啊”,“砰!”的一声巨响,那鹰立时成为“冰雕”,然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落在了车板之上。
领头的发现那少女刚刚做出了一个微微挥掌的动作,他终于害怕了,拨马便跑,可这马竟像陷入泥中,硬是没再迈出过一蹄。
他没时间考虑问题,他觉得这就是个噩梦,无奈只能翻身下马,想要快些逃走。
如果说这是噩梦的话,那他梦想成真了,一股难以抗拒的浮力令他飘在空中,无法落地。人也随着那力道转了个身,并缓慢地移向那车上的翩翩少年。
在少年压迫地注视下,他就那样浮着,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
终于那少年开口了:“你是谁,干什么的?”
领头的有惧无怂,张口要骂,但那少年似乎从他的急切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舌头不知被什么拉伸了一下,然后又惯性的拉伸了几下。
领头的就像一匹被狠拉了缰绳的马,终于服了软,他脑袋耷了下来,不敢直视过云。
“我叫王二,是鹰马帮的头目。”
那老者赶忙说:“少侠,他们都是魔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都该杀!该杀啊!!”
过云温和地看向老者:“老人家,不急,慢慢讲。”
老者像见到了救星,诉苦道:“少侠,我是这前面莲豆村的人士。这鹰马帮,占据了附近的鹰嘴山,为非作歹。周边的村镇,没有他们不洗劫烧杀的,我们村最近还有好几户被抢了,不但抢东西,他们还抢人,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就抢走,要不是我们村里有些年轻人敢于反抗他们,恐怕他们就得手了。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是杀了我们五六个小伙子出气,才走了……”
过云听得很明白,他转脸问那领头的:“老人家说的对吗?”
领头的想到自己的一连串遭遇和“舌头”,不敢隐瞒,赶忙应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我也是被逼的啊,我只是个跟班的,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过云毕竟是第一次杀人,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是那么舒坦。
心说,既然拿住了,还是带到莲豆村,问问再说。看看那里的人怎么说。
苗苗想起刚才那人的眼神,着实恶心,对过云说:“哥,你应该杀了他!你不是想平定天下吗,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过云犹豫了一下,有些下不去手,刚才是情况危急,而现在……,他说:“苗苗,这次我想交给乡亲们处理,还是带到前面的莲豆村吧。如果乡亲们说要杀,我没有二话。”
苗苗心里有些不快,不过她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