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何处找人与我挽发来?”
宋年虽然感念冥君救他与水火之中,可阎魔来的颇为不是时候,刚刚那群艳丽鬼将他随意挽起的发髻打散,如今将他身上裹得是十分的像那么回事,让他宋年如何在那样颇为随意绕个发髻出来?
可这房间里倒是真的再难以找到第二个鬼侍出来,他便是只能够对着阎魔调笑一番,而后在他处好好琢磨着如何让他能够挽出个不那般丢人的发髻来。
宋年倒是打不过阎魔,自然是不会将这无奈算在冥君头上,而他如家除了与他那发髻作着斗争外,倒是没有第二件让他上心的,在他几次三番失败之后,这身后倒是伸出了一双手来,竟是将他打乱的不成样子的发丝,一撮一撮的捋顺了,而后挽了一个颇为大气的发髻出来。
“未曾想到,冥界之君倒是如此心灵手巧。”
宋年自然是知道,如家替他挽着发髻的自然是不作他想,除了这冥界之君外,再是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对于冥界之君会挽发髻之事,宋年要是说不惊讶
,那倒是不可能的,毕竟看着如此寡言板正的阎魔在他身后,如此认真的挽着这发髻一事,如此的不搭却是又带着几分描述不出的意味来。
“我曾经为着母亲挽过发髻。”
他年幼之时,父亲便是没了,昔日只是觉得世间可与他如此朝夕相处,血浓于水的怕是也只有母亲一人了,他对着母亲便是多了几分的眷恋之意,幼年之时,他的母亲便因着生下他而身体极度虚弱不堪,如此在那几年里,多半都是卧病在床。他彼时年幼,亦是不明了自己身世,觉得无法为着母亲分忧,一度甚是郁郁寡欢,而后他母亲便是让他替着自己挽着头发,他方才觉得自己有可以为母亲所行之事,如此颇为欢喜。
刚刚见着前辈颇为生疏的将他那一头的青丝,绕的是纷杂,倒是让他觉得心中颇为有几分的不忍之意,他为着冥界之君这许多年月里,杀伐之事行下的自然不在少数,可见他如此,依旧觉得颇为不忍。
加上推门而入之时,那一屋的艳丽鬼侍,倒是让他心中的闷意又多了几分,这些集聚在这心口之中,他受着催使,便是到了千倍的身后,捞起那一头的青丝来,那颗不定的心,在这一下又一下的梳理之中,竟是静了下来。
“好了。”
宋年看着与他梳理发丝的冥界之君,这不轻不重的手法,倒是让他在离了凡文之后的许多年月里,难得一见的顺心如意的打理这头发来。
“与凡文手法一样,颇为合我心意。”
这话到了嘴边,宋年倒是觉得今日他怕是多言了,好好的,为何竟是将他二者做了比较。
“前辈此语是说,以后我便也可如此亲近与你?”
阎魔倒是未曾表示出什么不悦的眼色来,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来,倒是让宋年犹如一口老血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冥界之君说笑了,哈哈,说笑了……”
宋年颇为尴尬想要将这场景埋了去,于是便将这注意力转了个方向来,阎魔在他身后倒是未曾言语,只是认真替他打理着衣物上的褶皱来,宋年见阎魔未曾开言,却是低着头在认真整理着他的衣服,将那腰带理顺畅,衣角拉平,宋年随着他的动作在轻挪着身体,这一下下他阎魔做的专注异常,宋年看着如此的冥君,竟是喃喃自语中喊了一句:
“阎魔……”
此话倒是轻的很,怕是宋年亦是未曾听的仔细,可阎魔倒是听到了,这低着头的嘴角,勾起了上扬的弧度。
这屋内不知不觉间,一室绮丽。
“禀冥君,三十三天永晖大殿及东海之极岛主率众仙同东海之极的外门弟子侯在入口处。”
这突如其来的禀报之声,打散了这一室缱绻之意。
而宋年倒是觉得如今头疼起来,这小凤凰胡闹,为何素日不喜如此的凡文竟也是跟着他凑起来热闹来?
“可要我同前辈一同去看看?”
如今这天界同着东海之极都来了,你倒是为这冥界之主,不去看个清楚,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