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如此的“风光无限”!
托着桃止山前的二位洪福,他竟是又如此天上地下的风光无限了一回。可这风光排场倒是让这三界众生闹了个惴惴不安,尤其是这冥界之中的众多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之辈。他们平日里就算是没有真的见过这冥界之中的小铺掌柜,可是他们听闻过着三十三天之上的墒祖。
冥界的冥主。
宋年看着行到那桃止山,这浩浩汤汤的队伍便是将那冥界的入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三十三天原就是个灵气逼人的地方,如今这些个修仙之辈聚集,这灵气可就不止逼人一说了。
就连他昔日觉得不甚喜欢排场的凡文,今日都将东海之极山下的一众外室子弟带了过来,如今这般放眼过去,他宋年倒还是不识得这东海之极了。
“朋友,朋友,你……你是墒祖吗?”
宋年未曾开言,只觉内心感慨万千,一时之间像是回转了千万年前的自己,那时候面前小凤凰同着凡文俱是在他面前,亦是不会如此咄咄逼人的要他选择,如此,这世间万物果真是转瞬即逝,让他回头张望之时总是带着几分的不真实之意。
好在,此时有人拉扯了他一把。
未曾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松鸦,这个没心没肺活的颇为自在的鸟儿。
“你不喜我如此?”
宋年虽然看着面前那两双对着他可谓是灼灼目光的小凤凰同着凡文,可是他如今倒是转过这脸来,旁若无人同着松鸦这只鸟儿交谈起来,墒祖贵为二尊之一,这天上地下,若是他在讲话,便是不会有第二个人前来打断与他。
“我……我不知道,”松鸦是真的不知道,这三十三天同着东海之极前来迎接墒祖归位之事,在这冥界之中一时之间恍若长了翅膀的鸟儿,竟是在这冥界之中飞了个遍,自然是逃不掉枉死城的崔府王,如此这松鸦自然是嚷着闹着,人崔府王带他见识这三界之中他们鸟中最为尊贵的两位。
凤凰一族族长,三十三天之上,独一无二永晖大殿,至高无上的鸟族尊者,而原身孔雀的凡文,亦是隔绝三界之外的东海之极的岛主,如今统领着东海之极的里里外外。如此天上地下,独享此尊容的鸟族杰出之辈,他松鸦虽说无能,不能够望其项背,可是让他看上一眼总是可以的。
“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些被你养大的鸟吗?”
松鸦看着三十三天的永晖大殿,在那灵气逼人之处,让他抬头望向之时,都不敢睁开眼睛,而一旁的东海之极的岛主倒是看着颇为谦和之辈,如此这松鸦便是指着面前二位,与这宋年倒是聊了起来。
这宋年第一眼见他之时,就说起过他养的两只鸟来,他松鸦倒是知道他必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之辈,而这鸟族之中,自然是有着那独一无二的人选来,只是未曾想到竟是此二位。
遂这说话的声调里都带着几分的畏惧之意。
永晖大殿知道二师父定然不会理他,猜得出会是何种模样,如此这般被人晾在一边,他倒是未曾觉得有何不妥,而这凡文平日里便是如此,自然是在他眼中,永晖大殿亦是没有看到什么显而易见的怒意。
他们与此道,竟是都起了几分的耐心来。
这有耐心的又何止永晖大殿同着凡文,这冥界之君自带着宋年来到此处后,便是不吭不响的在宋年身后站了这许久,连个姿势都未曾转换。他们这天界仙神之辈以永晖大殿马首是瞻,外室的三千弟子自然是看着凡文的脸色的,而这冥界的魑魅魍魉自然是等着冥界之君的命令。
冥界并非第一次遇到此事,听闻永晖大殿前来,带着众多仙神之辈,他们原是以为这三十三天之上,怕是又要同着冥界之中来个第二次的战役来,未曾想到竟是尊者回归。
他们都等的,亦是都听闻松鸦此言。
这话传到小凤凰同凡文耳朵里,俱是带着几分的恍惚之意。
小凤凰倒是真真切切被墒祖带大的,他幼年之时,不知道自己生身者何方神圣,便是如此懵懵懂懂的长大,而后当他跌跌撞撞可是蹒跚学步之时,他便是遇到了墒祖同着元祖。他这两位师尊,同着他一般,乃是天地所造,自然是不知道生身者为那何须人也,所以便是这样一步步他们相互扶持,行了这一路的风景。
他们俱不知生身者何人,自然是未曾体会到如何去爱护他人,更不要提起如何去理解,呵护弱小之辈,他们俱是一样,乃是这上天与他们诞生之地,亦是为他们父母,可是他们却又并非一样,二位师父给予他凤凰此生无可取代之物。
他们教会他如何去呵护他们。
虽然说他们所属类别不同,不同族类,可二位师父便是他凤凰在这世界得到的第一份确切的关爱
“不,他们……”
宋年倒是不知如何去对待面前的小凤凰同着凡文,他们如今不必同他扯在一起。他宋年原本打算便是悄无声息一个人完成这所有的事情,谁都不连累,亦是谁都不靠近。
“二师父,凤凰带二师父回家。”
“主上,凡文迎接主上回家。”
宋年这声“不”原是因着他这心中如今不愿与他们过多牵扯,他宋年倒是并非对他们起了厌恶之心,虽说醉酒之时,他同着阎魔语他对着天界之上的元祖同着小凤凰多有怨怼之意,亦是被那仙冥之战时伤了心扉,可是这终究是那陈年往事,他宋年虽然不会同着天界亦是犹如千百年前那般的贴近,可是亦是不会远离他们。
可是他们如今这等异口同声的言说此事,宋年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地上与他行礼的,是他一手养大,亦或是护了许久的孩子,他如今何人若是让他责备起来,他都不愿意多言,可若是让他留在何处,他倒亦是不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