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婉清便早早地来到了酒窖门口。她轻轻地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顾婉清心中疑惑更甚,便轻扣了两下门扉,“阿碧,你在里面吗?”
等了片刻,里面才传来阿碧慌乱的声音,“在、在的,顾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昨日来取桂花酿,却发现落下了东西,你开门,我取了便走。”顾婉清掩饰道。
“哦,好、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阿碧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和疲惫,“顾姐姐,这么早来取东西?”
“嗯,东西重要,耽误不得。”顾婉清说着,便侧身进了酒窖,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周围。酒窖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一排排酒坛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一切都看似如常。
顾婉清状似随意地走动着,目光却落在几坛摆放位置略显凌乱的酒坛上。她走近细看,发现这几坛酒的封口处有明显被重新糊上的痕迹,泥封的颜色与其他酒坛略有不同,像是新换上去的。
顾婉清心中一凛,难道昨晚阿碧鬼鬼祟祟地来这里,就是为了在酒里动手脚?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酒可是要用于今晚宫宴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顾婉清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将这几坛酒的位置暗暗记下,然后转身对阿碧说道:“东西找到了,我这就走了,你忙吧。”
“哦,好。”阿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顾婉清走出酒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中疑云更甚。她快步走到无人之处,唤来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小太监,“你去查一查,昨晚可有人见过阿碧?”
小太监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应允,匆匆离去。顾婉清则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重重宫墙,直达真相的彼岸。
傍晚时分,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在顾婉清耳边低语了几句。顾婉清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阿碧的房间走去,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了……
顾婉清几步走到阿碧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阿碧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谁啊?”
“是我。”顾婉清推门而入,只见阿碧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块绣帕,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阿碧,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你是不是去过酒窖?”顾婉清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阿碧手中的绣帕滑落,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顾、顾姐姐,你怎么又问这个?我昨晚哪儿也没去,就在房里睡觉呢。”
“真的?”顾婉清走到她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那酒窖里那几坛桂花酿的封口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你睡着了梦游去换的。”
阿碧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我那是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才……”
“不小心碰到了?”顾婉清冷笑一声,“阿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几坛酒的封口明显是被人重新糊过的,泥封的颜色都不一样!”
阿碧慌乱地摇头,“不是的,顾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婉清逼问道。
阿碧咬着嘴唇,低着头,始终不肯再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郑公公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顾婉清,你在干什么?!”
顾婉清回头一看,只见郑公公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
“郑公公。”顾婉清微微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为难阿碧?”郑公公看着阿碧慌张的样子,语气更加不满,“她一个负责酒水的宫女,哪里懂什么宫宴大事,你少在这里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