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干掉那个贼人!”圆尘躲在高台上,冲着那已经断了脖子的和尚高声呐喊。
望着形同疯魔的和尚,江月眼中透出一股杀意。
和尚用四足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冲到面前,江月高高抬起手臂,猛地朝下挥劈下来!
明明手掌还没碰到那个和尚,一股恐怖的强大气流已经如竖直的刀刃一样直直劈出,直冲那和尚身躯而去!
一声巨响,空气中猛地爆出一团浓重的血雾,血雾之中,那和尚的身躯被这气刃生生劈成两半,如同两摊血肉组成的烂泥一样贴在地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大块空地。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在整个院子里,恐怖的一幕让躲在高台上的圆明圆尘师兄弟瞠目结舌,瑟瑟发抖!
“你...你是人是鬼啊!”圆明方丈恐惧地尖叫。
疯魔和尚们此刻见了血,眼中露出兴奋无比的神色,仿佛看到了绝世美味一般,纷纷朝着那断成两截的和尚尸体冲去,拥挤着趴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撕咬着,进食着,饕餮着,如同饿了一个月的猛兽。
圆明嘴角扯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体忍不住如筛糠般抖着,他双眼死死瞪着江月,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江月,沙哑地嘶吼道:“别吃了,别吃了!快杀啊!杀!杀!全都给我杀,杀了他!”
不过那些疯魔和尚显然不受他的控制,没人理会他,他们眼里只有血肉,只有食物,争先恐后地满嘴含血,仍在疯狂啃食。
话音刚落,江月凌空跃起,在殿门的石狮脑袋上一蹬,身体如同轻盈的燕子,直接朝着圆明方丈所在的高台上飞去。
一个照面,圆明方丈还未来得及反应,咽喉就被江月手指扣住,拖着他苍老孱弱的身躯,江月用力一跃,跳上了高高的大殿屋檐。
圆尘惊叫一声:“师兄!”就看到江月抓着圆明一个闪身,又跳到离地数丈的殿顶之上。
殿顶上,圆明被江月反剪着身子扣住双臂,如同抓着一只小鸡,将他的脸朝下,半个身体探出屋顶。
下面的数丈之外的地面,以及一群嗜血癫狂、渴求血肉的吃人和尚,全部映入圆明的眼帘,只要江月手里一松,他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然后被那群疯魔和尚分食,连全尸都不可能留一个!
圆明尖叫一声,浑身瘫软,嘴里连连求饶:“大侠饶命,饶命啊!千万不要松手!”
江月淡笑:“方丈大师,我可以饶你,不过前提是,你的回答能让满意。”
说着手里微微一松,圆明的身子又向外探出几寸,圆明瞬间吓得哀嚎连连,袈裟下的裤腿根部湿了一大片,他居然吓得溺尿了。
“我说我说,大侠饶命,不要杀我,我全都说!”
江月这才将他身子提回来,重重摔在屋檐的立柱上:“把你知道的白云禅师的事都说出来,你要有半句假话,我马上丢你下去喂他们吃。”
“不敢,不敢,我必定知无不言,求大侠饶命!”远离了那群疯魔和尚,圆明仍心有余悸,他已经彻底吓破了胆,哪敢再耍什么花招,连忙将白云禅师的事一一道来。
“大侠饶命,我对白云禅师真的知道的不多,白云禅师是本寺的得道高僧,向来隐居在后山,不问佛堂之事,我们除了重大典庆之外,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就连我从出生就呆在本寺,已有九十余年,也只堪堪见过他几面。只因白云禅师的死,牵扯到本寺的一桩丑事,我才一直不敢吐露啊。”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圆明咽了咽口水道:“三十年前,也就是庆元十五年,我那时还只是本寺波若堂的管事,六月的一天,当时的方丈净空禅师把我们寺院中各堂的首座和管事叫到罗汉堂召开会议,我去了之后发现白云禅师也在场。”
“会上才知道,彼时凡间正妖魔横行于渭水之滨,百姓苦不堪言,修真界各门各派有志之士纷纷下山除魔卫道,但妖魔肆虐,修真界人手不足,因此有同道中人恳请我寺出山,共同降妖除魔。”
江月沉思,三十年前,正是自己得道飞升之时,也是那年,玄蛇逃出仙界锁妖塔,盘踞在凡间的渭水之滨兴风作浪,最终自己在渭水河底斩杀了妖兽玄蛇。
圆明的确没撒谎,那年在玄蛇的带头肆虐之下,凡间生灵涂炭,各种妖魔鬼怪纷纷现世,百姓惨遭屠戮,到处尽是人间惨剧,修真界各大门派都自顾不暇,更别提拯救苍生了。
“我大罗汉寺乃是天下第一寺,在修真界中享有崇高的威名,此刻却没有任何一位高僧敢出山降魔,白云禅师心系百姓,决定出山独自前往渭水,却遭到净空方丈的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