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情形越来越频繁,症状也越来越严重。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之久,直到有一天,老朽去御花园面见陛下,无意间竟看到,陛下亲手捏死了自己宠养的两只雀儿,生吃了下去,然后带着满嘴的血污羽毛,状似无事地与老朽交谈!老朽就知道,必须尽快处理此事,绝不能再拖了。”
“就在这个时候,凉棘突然传来书信,老朽当时看了信件,大吃一惊。”
“凉棘在信中说,他登上魔尊之位后,翻阅魔族秘术古籍,才知道了这秘术的存在,竟是一种极其邪毒的血祭诅咒之术,叫什么‘血祭咒阵’。”
“当时凉棘在信中让老朽赶紧将那虚孽金丹处理掉,那金丹受了血祭,已经彻底浸染了诅咒之力,与其相处越久,心智越会被其污染。”
李天王点头:“理应如此,陛下修为高深,且未服下那邪丹,唯一能对他产生影响的,恐怕只有旁门左道的禁忌诅咒秘术了。”
他又有些疑惑道:“仙尊,我有一点不解。这金丹虽然有诅咒之力,可说到底终究是个死物,况且玉帝未曾吞服,为何能如此轻易对玉帝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甚至能改变其心智。”
李长庚苦笑着摇摇头:“谁说那金丹是个死物了?”
这...
江月二人一怔。
“金丹原本是死物,但虚孽临死前做了血祭,请来了...”
李长庚忽然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请来了什么?”李天王追问道。
李长庚低头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我想,仙尊也不知道请来了什么东西,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怪物’。”江月沉沉道。
李长庚抬起头,看向江月,默默点了点头。
这位新任的诛邪令,猜到了他的想法。
“老朽确实不知道,那个虚孽以自己肉身为祭,做出名为“血祭咒阵”的祭祀邪术,请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人见过它长什么样子,也没人听过它的声音,它就像不存在于六界之中一样。”
“各类仙界典籍中对其都没有记载,即便魔族古籍也只对其有寥寥数语,只知道数万年前就已存在,它看不见摸不着,没有言语可以描述它,甚至没有思想可以体现它。”
“可它就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仿佛存在在那金丹之中,又像是漂浮在整个六界之上,六界中的所有事物,甚至一切人仙妖魔,都是它的猎物。”
“它以人的精神为食,一旦附着在人身上,不将人的精神吃干抹净,是不会离开的。而人一旦精神被其吃光,最终就会失去理智,彻底变成一个痴傻儿。”
“陛下就是中了招,被其附着在身上,亏得陛下道行高深,支撑了如此之久,若是寻常仙人,不出三天,便落得太阴星君这般走火入魔的下场!”
李天王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为仙界上仙,已经是六界的顶点。
可如今忽然出现一种从未听过的东西,还声称它摆脱维度的束缚,超脱于六界,仙人与六界都是它的猎物。
这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荒唐!仙尊见多识广,怎么能相信这种鬼话,必是那凉棘编造出来吓唬您的!”他不满道。
李长庚无奈叹息:“老朽知道这太过奇诡,天王若不信,便将其当成老朽的胡言乱语吧。”
“那后来呢?”江月问道。
“老朽得知内情后,马上告知了陛下,将原委经过全盘托出,包括他那段日子频繁的怪病。”
“陛下身怀大智慧,听闻老朽之言,马上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便命老朽将那金丹销毁,老朽便将那金丹送到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宫,交于道祖太上老君于八卦炉中炼化。”
“可是,金丹销毁后,陛下的怪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继续加重了!”
“陛下也知道那诅咒之术的厉害,还私下特意派老朽前往三十三重天,向道祖太上老君借来道家无上心法道德清心经,每日在御花园中摆起道家法阵,运起道家无上功法配合心经,抵御它的侵蚀。”
“可惜,如此抵御半年之久,也仅仅略微缓解了被那东西侵蚀的速度。”